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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的燈光,黑白立體的男人,失去所有顏色,嘴唇炙熱卻又那麼冰冷,當他咬著他下唇,唇舌交纏在一起,時間彷彿瞬間倒退回三年前那個幽靜的夜,那個時候他的吻卻還沒有這麼激烈——那時的吻是小心翼翼的,帶著虔誠和溫情,好像一個莊重的誓言。
但這全然陌生的體驗,似乎也不壞。
姚綠迷濛的合上眼,臉上微泛紅暈。他就像個初經情【嗯哼】事的少年,但冥冥中似乎知道這注定該是個怎樣的夜晚,於是用力啃咬上對方喉結的同時,無師自通的將身體一沉——兩人順勢就交疊陷入了柔軟寬敞的沙發裡。
接下來相互撕扯衣物的過程實在不能用文雅來形容。
姚綠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抱住寧子樾腰的手微微發顫。對方用舌輕輕挑開他的唇,彷同安慰一樣,手指的每次觸碰都如此輕柔,像對待最珍貴的易碎品,連月色也是醉了。
快感像海水一樣沒上來,淹過頭頂,沒有餘地去動去思考,像要眩暈過去那樣。
屬於姚綠的記憶和屬於寧子樾的記憶在身體的僵直無力中浮出海面,交融到一起。從他們不肯開口的地方開始,從他們互相掩飾的地方開始,從他們彼此隱瞞的地方開始,從他們心照不宣的地方開始,不留絲毫罅隙地接合在一起,一點一點拼湊成他們完整的五年。
象徵著“生”的訊號,隔過胸腔,一左一右地共振著。左邊是一個人的心臟,右邊就必須是另一個人的心臟,人類就是這麼害怕寂寞的動物。
彷彿是要印證,彷彿是在承諾,他們摸索著對方然後緊緊抱住,將自己生命存活著的頻率深深刻進彼此的身體。
熹微的陽光透過窗簾,輕輕鋪灑在乾淨的被褥上。
背光的緣故,寧子樾睜開眼睛時,先入眼的是姚綠臉上被自己擋去日光的一瓣陰影。
就像是,被庇護著一樣。
他側著身子輕觸他臉龐,眼裡不自覺就露出柔和的神情。
昨晚這個人對他所有的淚所有的痛彷彿還歷歷在目。剖開精緻完美的表象,他沒想過他骨子裡那些激烈的、燒灼的東西竟然從未改變,像是火山表層下滾燙的熔岩,那在俗世壓迫下僅存的那一點偏執,那一點不顧一切,竟都是為了他——
你說在遇見我之前不懂得什麼是愛。
可真正教會我怎樣去愛的人,卻是你啊。
姚綠是被一陣蛋炒飯的香氣勾醒的。
他睡眼惺忪,先是不安分的在被窩裡拱了拱,剛欲翻身,卻立刻因腰部襲上的痠痛而僵直了身體。
“嘶……”一邊倒抽著冷氣,他扶起腰艱難地回想了下前一夜都發生過什麼,然後臉立馬變得滾燙。
呃,等我數數……廳裡一次,房間裡一次,後來在浴室裡又做了一次……我擦,勞資的顏面簡直蕩然無存啊!!
他正悲痛掩面沉浸在昨夜情難自禁的羞恥中,原本虛掩的房門被推開,耳邊傳來熟悉的輕喚:“起床了。飯做好了,起來吃吧。”
寧子樾進屋走到床前,卻見他用被單蒙著臉,單單露出一雙心虛的眼睛,已經醒了一會兒的樣子,於是坐下來疑惑道:“怎麼?身上哪兒不舒服嗎?”
廢話!昨晚被你折騰一夜,當然是哪兒都不舒服了!
這樣丟臉的話卻也說不出口,他只得彆扭的硬撐:“沒、沒有啊。就是手還有點疼。”說著他出示呈堂證供一樣把手從被子裡抽出來在對方眼前晃了晃,雪白的紗布略有些扎眼。寧子樾就順勢握住他那隻傷殘的手,低頭印上他的嘴唇。
姚綠像被電擊到一樣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一激靈滾下了床,撒腿就向外面衝。“等、等我去刷個牙!”
……這個深度潔癖患者看來是沒得救了。
寧子樾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笑著微微搖頭,隨後重新回到廚房去盛飯。
對方在浴室裡磨嘰了好久,寧子樾抽空就把鍋和鏟子都刷好了晾在灶臺上,擦著手剛轉過身卻忽然被勾住了脖子,經過一番梳洗總算覺得清爽些的姚綠閉上眼主動去迎合他的親吻,舌尖有些羞澀地往裡深入,但很快又被對方主導的攻勢弄的暈乎乎的了。
兩人好不容易分開來,寧子樾出聲提醒他:“飯都涼了。”
“管它呢。”姚綠卻用力抱著他不肯鬆手,語氣蠻橫。“介於之前你讓我受傷太深,以後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然……不然我就把你【嗶——】了我的事給警察叔叔說出去啊混蛋。”
“……好。我什麼都聽你的。”對方罕見的彆扭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