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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對你的暗戀物件說出了你心中的情意,他毫無感受,那你的愛情也就毫無意義,至多,只對你一個人有意義。
我無法感受到的是他對我喜歡,對我欣慕的這種情緒,而不是我懷疑他是否愛我。
雖然這麼說有失公平,但我當真是感受不到他的情感,或許是他本身的背景,又或者是他生來如此,但我真的和他了解的不夠多,不夠多到我能夠在這麼多年之後再遇到他,還能保有當初那種懵懂的衝動。
想到懵懂的衝動,那麼也該回到我的初相遇的時候了。
「同學,沒事吧?」管彥武微笑著看著我,輕輕的扶起了我。
「沒、沒事。」
站穩後我推開了他的手,餘溫還殘留在我的體膚,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感,迫使我情緒浮躁,側過頭就要離開。
但是管彥武卻拉住了我,「學弟,是學弟吧?可以問問你的名字嗎?」
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對每一個小人物都要記住才能彰顯自己是至善至美的嗎?當時的我是真的弄不清楚,但基於禮貌,我還是給了他我的姓名,但暗自希望不要再有機會相遇。
「馮燕安,馮夢龍的馮,燕子的燕,安平古堡的安。」
就像是所有的壞念頭一樣,這一個念頭也成真了,我開始在學校餐廳遇到他,我又都是一個人縮在角落吃飯,他光明正大的搬了椅子就坐在我身邊,而我也開始被一些學生關切,畢竟他可是風雲人物。
「燕安啊,你沒有想過加入系學會嗎?可以改變社會不正的風氣,不是很好嗎?」管彥武喝著冰飲,躺上了草地,「你不覺得這世界需要改變得太多,不馬上努力,就會失去嗎?」
「可能吧,不知道。」
從來也弄不懂管彥武,明明當初我是這樣子冷淡的回應著他,總是他說了一長串我回兩三個字,但他卻還是不厭其煩的推拒一個又一個的約會,安排了一個又一個的出遊,拉著我到處跑。
你可能要說為什麼像我明明討厭和人相處又不做出嚴重指正的原因,但我只能說,我是男人,有喜歡的長相,雖然不想更進一步,卻又不想錯過可以相處的機會。
是了,我就是這麼卑微,和所有人類都一樣。
管彥武也是曾經年少輕狂過的,在多年之後和他再遇,和學生時期的相處之下已經截然不同,他變得更圓潤,處事更委婉,偶爾的堅決也是委婉的手段之一,不變的是他的笑容,始終如一的表情,我看不慣的笑容。
喜歡,但又不是喜歡。
我和他的關係就這樣淡淡的一直進展到了大二,而我有了新一點的體認,是在管彥武拉著我出國的時候,畢竟人在異鄉,總是會有一點脆弱,而情感也就容易隨之滋長。
你是不會當人嗎 84
從來沒自己出過國的我,連護照都是管彥武幫忙處理好的,就這樣抱持著忐忑的心搭上飛機,往著一個自己也沒去過的國家前進。
對一個日文連五十音都不知道,英文也沒好到哪裡去的人來說,這樣在日本根本就寸步難行,畢竟英文不通日文不懂中文無以回應,原本我還很擔心我和管彥武會在東京市區迷路,沒想到他一進飯店就用著流利的日文和飯店人員溝通。
接著我就在一種如夢似幻的迷茫之中被管彥武帶著在東京繞來繞去,去見他以前的同學朋友老師鄰居……去看他以前留在公園樹上的無聊字跡,我都懷疑他這樣會不會被警察抓走。
在日本的管彥武有一種不同於臺灣的自由感,好似放下了一些煩人的心事,單純的生活著,不再走著一樣的軌道,做一樣的反應,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雖然些少但至少讓我知道他也不是這麼沒有靈魂的。
人與人的關係其實說很果斷也不盡然,但說不果斷又似乎太造作,對一個人,總有一些想法是很難被動搖的,總有些感覺是無法掩蓋的,但日本行卻讓我對管彥武有不同的體認,似乎在這麼空洞無感的外殼之下,仍然存有一顆能感動人的心。
人是很難成聖的,有些人就是差這麼一點點,只要那麼一點點,就可以脫胎成聖了,這也是為什麼孔子要說管仲之器小,其實不全然是批判,而是感嘆,就差這一步,那麼近,卻是咫尺天涯般的距離。
我知道我對管彥武或許一直都太苛責,不管是曾經崇拜的時候,還是近來的相處,我對他一直都不如對夏行軍那樣寬容,可能是因為對他一開始的崇敬太過濃厚,一直到了後來轉了又轉,繞了又繞,走回了原路之後我還是無法承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