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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免如會心折於天堂才該存在的珍寶,握過雪,被它傷害也不願放棄。我不能自己的想要知道更多雪的形象,像是一個痴狂的愛慕者,跟蹤著雪的腳印,用文字將它的形象描繪出來,那將會是我此生所能寫出最美的情書,儘管雪的腳印總容易消失。」
「形象往往是人第一眼的印象,而若你因為第一眼便愛上了它,你就會想要找出另外他人所不知道的形象,而我有時候會想,我所認為的雪的形象,說不定也是我對愛情的一種認知,那麼易碎,卻是神的恩賜。」
蔡亞軒的作文,從一開始的偏激嚴厲,到了後來,下學期更是整個沾染了粉紅色的氣息,只能說談戀愛的影響實在是大到不行吧。
要不是我現在真沒有多大的興致去分析這作文,我應該可以花一點時間讓班上的人分享這作品,但是我現在真的沒那心力。
所以這一次的作文我都直接寫了較多的評語,因為我上課的時候實在不想要再念了,沒那個心思去和所有人解釋別人的作文,更沒有多餘的心力接觸他人文中的情感。
作文某部份算是很快能讓批改的人明白創作者內心的想法,雖然作文通常就包含了做作的成分在裡頭,但等到有了一定程度的能力之後,學生就可以在分數和自己真正想講的話之間,取得一個平衡點。
這也就造成了情感的流洩,而現在的我,一點點也吸收不了。
接下來改到的是夏行軍,我已經特地把這張留到最後,以免我中途承受不住內容,嘆了聲氣,我改起了他的作文。
「有那麼一個人,用了偽裝,想要將自己美麗的清白遮掩,他用盡一切努力,鑄造了一個猙獰的面具,將自己整張臉都隱藏在醜陋之下,他一個人佇立在荒野,對所有接近的人聲嘶力竭的嘶吼,喊著:『我已經這麼汙穢了,誰也別靠近我』,久而久之,在他這樣竭盡所能的偽裝之下,他也誤以為自己真那麼醜陋。」
「所有人的形象,都取決於自身的內裡,尤其從一個人的雙眼,更能看清他的心思。我在他面前,看著他那猙獰險惡的面具,卻一點兒也不感覺害怕,甚至起了渴求擁抱他,安撫他恐慌的真心,即使他一再的推開我,即便我一再因追逐他而跌倒難受,因為我透過他遺忘了遮掩的雙眸,看見了他的悲傷,看見了他的晦澀,看見了他的羞赧,看見了他的渴求,看見了他的光芒。」
「在他雙眸透射出的一切形象,千萬光澤,每一次眨眼,我都會看見不一樣的輪廓,開心的,難過的,害怕的,恐懼的,憤怒的,每一道光影,都曲折蜿蜒了我的焦距,每一次的笑容,都將我的心臟揉搓,最終化作一朵刺在我左胸的玫瑰,在我的血液裡頭,種了專屬他的脈搏。」
「總有那麼一個人,你在百轉千回,眾裡尋他之後,會發現他就站在你的面前,用他絕對不會改變的笑容,照亮你的卑微,也透徹了你的渴望,而我希望我能成為那樣一個存在。如此一來,我便能在他不斷奔逃封鎖自己,傷痕累累之後,溫柔的等著他發現我的身影,而我會告訴他,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究竟是什麼模樣,我會告訴他,在每一道光影的扭曲轉折之下,我依然,看得清楚他真實的形象,因為他的形象,是無法遮掩的美好。」
我遮住自己的雙眼,要不是現在辦公室還有老師,我搞不好真的會哭出來,但是那又如何?我感動了,那又如何?
這只不過是一時的感動而已。
什麼天長地久,海誓山盟,不過是一時的感動,沒什麼,眨眼就煙消雲散了。
什麼,專屬我的脈搏,我這一身汙穢的血液,要是頂替了他的血流,只怕是會玷汙他那麼清澈的雙眼吧?
就算我發現了他始終在守護我,那又如何?這明明就是我當時和他父親說的,我們只需要站在原地守護他的背影,當他的支柱,讓他只要一回過頭,燈火闌珊處絕對有人在等待他們,怎麼會才沒過多久,我說出口的話,就變得那麼嘲諷?
一切,他所說出口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還沒領略真正的我,只透過雙眼是看不清楚的,否則我這麼多年的對鏡,怎麼我什麼也沒看出來?
只是因為他對我的過往還不知情,只是因為他不知道我們家族的情況,就像是所有接近我,甚至是對我有意思的男人一樣,這全都是因為他們還不懂,還看不透,還不明白真正的我,只要知道了那些事情,就不可能再有意願負擔我的傷痛了。
而夏行軍所說的什麼光影什麼曲折蜿蜒,最終都只會燃燒他的焦距,毀壞他乾淨的靈魂而已,我這個人,本來就是為了被利用,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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