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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能找出來。這還是限於那密道在山壁上,若是他開在中間的林子裡或別的什麼地下,那找起來才真叫曠費時日。我也唯有好好再讀那本張大佛爺留下的築城手記,從中間尋摸出一些線索來,才好限定範圍。”
胖子一聽要查書便頭大如鬥,連連擺手道:“術業有專攻,這事情就交給你,胖爺相信你這吳家長孫絕不會辱沒了先人的威名。”
“……那你做什麼?”
“胖爺我就不信這個邪,從明日起便在這谷中四處轉轉,說不準還能比你早一步找到出口。”
吳邪嘴角一抽,心知這事情他也幫不上忙,於是不再勉強,只是有幾分擔憂地又看了一眼張起靈。這幾日那人的臉色越發蒼白,問他卻什麼都不說。本以為經過陳皮阿四那場誤會之後自己已經離他稍微近了一些,可自打進了這座張家樓,他又刻意地將距離拉開,再次深深躲入自己的世界裡。這讓吳邪覺得有些難過,好像這一天一地的寂寞都讓那人一力承擔了,誰也走不進他的心裡。
這日晚間用罷晚飯之後,吳邪便回到自己屋中挑燈夜戰,仔細翻閱那冊由張啟山親手書寫的《張家樓築城錄》。
冬日夜晚的山谷萬籟俱寂,最能讓人靜心。吳邪聚精會神地查閱書冊,不知不覺已至深夜。根據冊中記載,這張家樓主要是由吳老狗負責營建,張啟山並未親身參與,他記錄的泰半都是靡費錢糧幾何、人工多少、土石几方,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倒讓吳邪愈發敬重此人的氣魄。然而這些記錄委實太過瑣碎,又與谷中是否另有出口關聯不大,便是吳邪耐性頗好,讀了許久也覺得頭暈腦脹,眼眶周圍一陣一陣發疼。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一眼瞥見窗外月華如洗,便推門出去打算透透氣。
門外的空地中有個人背對著他坐在一塊山石上,微仰著頭似在望天發呆,那背影即便身穿厚厚的棉袍依然難掩清瘦,卻不是張起靈又是誰?
吳邪一愣,心道這悶油瓶子究竟是撞鬼了還是抽瘋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外面來坐著幹什麼?正想上前勸他兩句,忽然看到那人低下頭,從腳邊拾起一片樹葉,抹了兩把就放在唇邊吹奏起來。吳邪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這樣的本事,竟能用一片看似普通的葉子吹奏出如此嘹亮的笛音,又與笛子不同,這聲音略帶些黯啞,竟似嗚咽。
靜靜地聽了片刻,也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曲子,只覺得旋律簡單質樸,像是異族民謠。吳邪望著他的背影,越發感到這人神秘地不可捉摸,到底是要生做怎樣一幅心腸,才能將一首聽不出悲喜的曲子,奏出一股子通天徹地的蒼涼?
張起靈不甚熟練地吹了半曲便卡了殼,默默地將樹葉擲回地上,又垂首坐了片刻,忽然心有所感地回過頭來。
吳邪沒料到他會突然回頭,想要回避已是不及,兩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月光下那人的五官有些模糊,只有一雙黑如點漆的眼眸格外明亮。那雙眼睛好似一汪深潭,雖然清澈明淨,卻也一眼望不到底。他用這雙眼睛掩蓋了多少心事?又用這雙眼睛表達過多少情緒?
四目相對,吳邪沒來由地有些緊張,扯開嘴角勉強笑了笑,沒話找話地問道:“小哥,你方才吹奏的是什麼曲子?很好聽。”
張起靈抿了抿唇,半垂下眼皮沒有說話。
吳邪嘆了口氣,繞至他身前,想也沒想就握住了他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手這麼冷,怎麼不回去歇著?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不遲。”
張起靈渾身一震,帶著幾分驚訝的神色抬眼看著他。
吳邪這才發覺自己的舉動過於唐突,慌忙想要將手抽回,誰知胳膊剛一動就被那雙冰涼的手反握住了。張起靈緊緊抓住他的雙手,指尖微微有些顫抖,不知是凍的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
“……我師父教的。”
“什麼?”
“曲子。”
“哦……”他難得這麼配合,吳邪心中暗喜,便順著他說道,“沒想到尊師還有這等雅趣,想必定是個不俗之人。”
張起靈認真地看著他,繼續說道:“他只在我面前吹過一遍,我……”
吳邪笑了,轉身在他身旁坐下,將他的雙手包覆在自己掌中不斷摩擦:“你莫擔心,我一定會找到出口,將你和胖子平安帶離此地。”
“……嗯。”
吳邪將他的雙手攏在自己手中,待捂出了一些暖意便主動放開了:“去睡吧,明天我們一起找出口。”
張起靈順從地站了起來,誰知剛剛邁出一步,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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