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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謝我們?”彩子凝視著他,故作疑惑地問。
“我也不知道。”
仙道說完,沿著走廊走了過去。
仙道站在沒有開燈的走廊裡,心想,流川……
他知道他和流川終有一別,他從不相信離別是為了更好地相聚。
然而,唯有相信未來,才能不怕分離。
他微微側身把頭輕輕地靠在牆上,冰冷的涼意立刻從額間傳到了心裡。
他想,他和流川不會就到此為止了吧?
每次這樣想,都像是有千萬把刀子在戳他的心。
他相信舊的時代終究會過去,新的時代終將要到來。
時代的洪流如長江黃河般奔湧向前,以摧枯拉朽、橫掃千鈞的氣勢,埋葬了和正在埋葬著那些醜惡的、腐朽的、陰暗的東西,為建立一個嶄新的時代做最後的鋪墊。
然而,他必須承認,一起被埋葬的,不僅僅只是這些。
一起被埋葬的,還有他為了建立新時代付出了的和正在付出的所有青春和熱情,以及他那如冰般冷靜地呈現,卻又似火般熱烈地燃燒,並一直蜿蜒伸展到最深最深心底的……那一生一世只會有一次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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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流川坐在從上海飛往紐約的飛機上。
當飛機越升越高,漸行漸遠,上海在他的視線裡,模糊得只剩個影子時,流川眼睛一閉,一滴清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一個大時代在他身後風流雲散……
這一年來,因為仙道,他和這個大時代始終若即若離著;現在,他既沒有仙道,也沒有大時代了。
他又恢復成一年前的流川,那個只有音樂的流川。
十一月初,晴子接受地下組織的安排,去了北平。
十一月中旬,國共談判徹底破裂,仙道他們返回西安。
(第二部:上海篇完結)
☆、總第三十九章
(三十九)
故都的秋,總是很悲涼地來,清清的,靜靜的,一點也不張揚。
在北平即使不出門,一大早起來,沏一杯香茶,坐在四和院裡,一抬頭,便可見碧空如洗,頓覺秋高氣爽。
站在老槐樹下,滿地是似花又不是花的那一種落蕊,腳踏上去,便能感出一點點的柔軟。
靜靜地望著那透過樹葉而穿出的一縷縷陽光,秋天的味道,秋天的顏色,秋天的意境……撲面而來,有如醇酒,似濃還淡,卻又燻人欲醉。
所以,有人說,北平的秋天,才是真正的秋天。
這個時候,天總是藍藍的,晴空萬里,涼爽宜人,是北平一年中最美最好的時節。
然而,這是1948年的秋天,世紀決戰已經拉開了序幕,標誌事件是中共東北野戰軍於9月12日打響的遼瀋戰役。
在北平早晨清新的空氣裡,彷彿能時不時嗅到從關外飄來的嗆人的硝煙味。
故都的秋意,也因此蒙上了厚重的戰爭氣息,使得那些生活在北平的人,不復有往日的情趣,去盡興感受故都秋的韻味。
澤北就是其中的一個。
9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澤北在自己的寓所設宴,招待北平高校界的一些學者教授。
這是他的一貫作風,至駐節北平後,他每隔幾天都要請三五位學者教授到家中便宴,以“桌邊閒話”的方式,海闊天空地交談。時而縱論古今,時而就某一具體問題即席請教。儘管他軍書旁午,日理萬機,這種“桌邊閒話”幾乎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內容。
通常,神和彥一都會陪同在座。
有時,晴子也會和彥一一起來。
說著說著,一個清華大學的軍事學教授談到了當前戰局:“去年下半年後,中共轉入了戰略進攻,經過一年的內線和外線作戰,已經消滅了大批國軍,把主要戰場由解放區推進到了國統區,並直接威脅著國民政府的政治經濟中心南京和上海。”
“據我調查到的資料顯示,至今年7月;國軍的總兵力由戰爭開始時的430萬人減少為365萬人,其中正規軍198萬人,能用於第一線作戰的僅174萬人,且被分割在以瀋陽、北平、西安、武漢、徐州為中心的五個戰場上,在戰略上陷入被動地位。而共軍的總兵力則由戰爭開始時的120餘萬人發展到280萬人;其中野戰軍149萬人,武器裝備日益改善,作戰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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