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過,我卻認得你,是因為你們這些人一直在逼迫澤北將軍,他才不得不投降的。共軍入城時,我看到你站在共軍重要人物之列,這麼年輕有為,真是了不起。”
仙道突然明白了,這個人大概就是去年初在北平和平解放前夕帶動兵變的那個營長,如今輾轉到了香港,看來生活狀況不是很好。
常年處於危險境地訓練出來的敏銳直覺,令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還是說:“一之蒼先生,現在新中國已經成立了,這也是歷史所趨……”
“什麼新中國?誰的新中國?我難道不是中國人?我們這些人怎麼辦?大陸待不下去,臺灣也不要我們,我們該去哪裡?我們不像澤北將軍或仙道先生你們這麼好,可以說走就走,隨心所欲,我們連活路都沒有。”
仙道見他越說表情越激動,連忙腦筋急轉,想找適合的措詞安撫他,讓他鎮定下來:“一之蒼先生為什麼不回大陸?在那裡不會沒有活路的。”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之蒼從胸口拔出一支槍,就這樣毫不猶豫地對準自己的胸口。
這種生死懸於一線的時刻他曾經無數次經歷過,也曾經無數次奇蹟般地化險為夷,但他沒想到,會在放下槍想過新生活時又置身於槍口之下。
這一次……會怎麼樣?
然而,對方並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剎那間,他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接著,看到機場的保安人員向一之蒼衝了過去,從後面一把抱住了他,同時,也有人向他衝了過來。
他這時想到了他最終的目的地斯德哥爾摩,那個他想去的,有湖有海,冬天沒有陽光的水上都市,還有在那裡等著他的流川……
當然,他也想到了1945年10中旬的山城重慶,在那個秋天的夜晚,他和越野走進那個聚會,他一眼看到了那個目如寒星的俊美青年……在回辦事處的路上,他忍不住一路沒有來由地傻笑著,甜蜜地嘆著氣,然後對自己說:謝天謝地。仙道彰,老天終天眷顧你了……
接著,是難得難盼的匆匆相聚和沒完沒了的匆匆別離,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流川,但每次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流川總是會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他的流川現在在做什麼?
是不是在斯德哥爾摩的某個碼頭,看那些在海面上盤旋紛飛的海鷗?
他想,如果可以的話,就讓他幻化成一隻海鷗,飛到流川那裡吧……
真的就這樣永別了?
老天啊,為什麼不對他眷顧到底……
…………………………………………………………………………………………………………………………………………
同一時間,北歐斯德哥爾摩(斯德哥爾摩時間是上午),流川坐在碼頭的欄杆上,看著海天一色的地方。
他想,仙道今天會不會來?明天呢?後天呢?
他會不會一直等下去?也許會,也許不會。
當然,他們應該還會相遇在別的什麼地方,那是他們在北平的天壇約好的。
他會等他三年,三年不來,他就離開,但會在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協和廣場或塞納河畔給他們共同的未來最後一次機會。
這時,一隻海鷗從海面上徑直向他飛過來,緩緩停在他面前的欄杆上,就站立在那兒,定定地望著他。
那樣溫情脈脈又依依不捨的眼神,是流川異常熟悉且念念不忘的。
突然之間,他明白在仙道身上發生了什麼,心轟的一下,不知是迸裂了,坍塌了,還是炸開了,總之,他一下也動彈不了。
那隻海鷗和他對視了良久,終於振了振翅膀,轉身飛走,飛向那遙遠的海天之際。
流川倉皇無措地站起身來,淚流滿面地看著它漸飛漸遠,終於不見。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那是智慧的年頭,那是愚昧的年頭;那是信仰的時期,那是懷疑的時期;那是光明的季節,那是黑暗的季節;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人們前面應有盡有,人們前面一無所有;人們全都在直奔天堂,人們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後記自(英)狄更斯《雙城記》開端
(全文完)
☆、總第五十五章
(五十五/大結局之正劇版)
1949年5月27日深夜,也就是上海完全解放的當晚,思南路中共辦事處,仙道在辦公室裡寫東西,越野走進來對他說:“仙道,水戶洋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