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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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他還不知道有些夢想是要用鮮血和生命去換取的。
政治……他想,不會有人比他更厭惡政治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節奏和人生旅程。
這句話是流川的鋼琴啟蒙老師很多年前對他說的,他這時突然想了起來。
他的人生一直都很簡單,從四歲開始就有了固定的節奏。
他也一度以為,大多數人的人生都可以這麼簡單,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下去。
直到回國後,看到仙道和三井他們,時而行色匆匆、時而腳步蹣跚地,在荊棘叢生的羊腸小道上追求民主,他才發現,人生其實紛繁複雜而又充滿變數。
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國家,他們的生活節奏不能完全自主,還有別的東西在影響他們的人生旅程:要麼推著他們更迅速地接近自己的目標,要麼把他們推到與夢想背道而馳的路上,要麼乾脆利落地把他們推得人仰馬翻……
看著三井,他不由想,在這個非常時代的非常國家,將會有怎樣的命運在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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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左右,醫生開始為傷者治療,流川和晴子坐回前廳的長椅上。
前廳來來往往的人漸漸多了,醫院那種難聞的混和味道,以及一夜未眠的疲倦,令流川覺得很不舒服。
晴子察覺到了他的不適,忙問:“流川先生,是不是覺得很難受?醫院的空氣不太好,到外面走走吧。我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流川搖了搖頭。
這時,一隊軍人走進前廳。
流川和晴子迅速站起身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藤真,流川看到是他,不由心中一寬。
醫院的院長連忙出來迎接,小心地問:“長官,有什麼事?”
藤真看了看流川和晴子:“我是中統的上校藤真,剛接到上鋒的命令,要把昨天被不法分子打傷的上海請願代表和記者接到總院去治療。你們快去準備一下。還有,上面很重視這件事,你們別怠慢了他們。”
院長忙說:“是,長官。我們立刻去準備。”
他顯然認為那些傷者是燙手的山芋,儘快脫手只有好處。
藤真對流川說:“流川先生,赤木小姐,你們也一起過去吧。”
流川點了點頭。
流川和晴子互望了一眼,他們隱隱猜到,昨天那些中外記者的報道和仙道他們的努力開始發生效用了。
三井他們能到條件更好的地方繼續治療,當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他們和那些傷者一起到了黃埔路的中央醫院總院。
到這裡,受傷的代表和記者都住進了頭等病房,每人一個單間。
這裡的條件當然比分院要好得多。
安頓好後,三井說:“你們回上海去吧。這裡有護士照顧我,你們留在這兒也沒什麼事可做,只會礙手礙腳。還有,你們不要上課嗎?”
流川知道三井這麼說,是擔心他和晴子太辛苦,的確,他們也應該回去上課了。
雖然這是有仙道的城市,但……這個城市並不屬於他。
晴子說:“三井先生,你一個人在南京,真的沒問題嗎?”
三井說:“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也沒什麼大傷。你們呆在這兒,我反而覺得難受。”
晴子轉向流川,用徵詢的語氣說:“流川先生,那麼,我們乘下午的火車回上海吧。”
流川沉默著點了點頭。
三井高興地說:“這就好。我很快也會回去的。”
十點左右,中央政府某辦公大樓內,政協代表們圍坐桌旁,召開緊急會議,討論昨晚發生在下關車站的暴力事件。
彌生顯得很激動,一開始就發了言:“對於昨晚發生在下關車站的暴行慘案,我有話要說。上海的代表們只是晉京為民請命,呼籲和平,卻在皇皇首都,車站衝要,軍警密佈之中,被數百名暴徒圍毆毒打數小時……”
她看了看其他代表,美麗的臉上滿是激憤之情,“這一暗無天日的慘劇,竟然發生在憲警林立的首都,而且持續達數小時,我想請問在座的政府代表,首都治安已經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了嗎?政府對此事件若不嚴陣以待,今後將如何取信於民,如何面對國際輿論?我們第三方面除向政府提出嚴重抗議之外,就下關事件要求政府速懲兇犯,並嚴究發縱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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