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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坐,三五成群。
在幾十雙朝他們望過來的目光中,流川看到了仙道那雙總是能令他怦然心動的明眸,但……這時充滿了歉意和痛苦。
彩子和彌生看到他們,迎上來,彌生說:“流川先生,赤木小姐,你們怎麼會來的?”
晴子說:“是松本先生和相田先生。我們聽到三井先生的同事說,三井先生在南京受了傷,就連夜趕過來了。三井先生他……”
彩子說:“傷得很重,這裡條件也不好。我們正想辦法讓當局把受傷的代表和記者,送到黃埔路的中央醫院總部去。那裡是剛剛建成的,條件要好得多。我先帶你們去看三井先生。”
她領著流川和晴子往裡面走。
仙道這時正接受幾個中外記者的採訪,他只是向流川和晴子點了點頭。
在走到最接近仙道身邊那一刻,流川的心安定了下來。
他知道,即便現在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他也不是一個人。
他還有仙道。
彩子領著他們走進一間病房,病房極其窄小,燈光昏暗,裡面放著三張病床。
在最裡面的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頭上纏滿繃帶的人,繃帶下他英俊的臉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此時雙目緊閉,正是三井。
還不止,往下看,他的胸口也纏著繃帶,鮮血滲出紗布,令人觸目驚心。
彩子難過地說:“三井先生被暴徒用木棍重擊了頭部和胸部,流了很多血。現在睡著了。”
晴子看著三井,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流川,眼淚差點流了下來。
因為病房太過擁擠,三井和另兩個傷者尚未醒來,他們退出了病房。
這時在前廳,人少了很多,只剩下仙道和越野他們。
彩子問:“彰,其他的人呢?”
仙道說:“沒受傷的代表由彌生陪同,去找休息的旅館了。大家折騰了一個晚上,也夠累的。彩子,我們也該走了,還有很多事要做。”
他看著流川和晴子:“流川先生,赤木小姐,你們兩位……”
流川說:“我想等三井醒過來。”
仙道沉吟了一會兒:“好吧。我們過一會再來。你們多保重。”
流川對他點了點頭。
仙道說完,轉身向外走。
老實說,讓流川待在這兒,他根本就放不下心。
但現在,他沒時間陪著流川,有更緊迫的事要做。
他只能硬著心腸扔下他,轉身之際,他感到自己的心,猛地往後衝,只想奔到流川那兒。
那種感覺,難受得令他不得不重重地舒了口氣。
他走到外面,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差不多就要過去,天開始亮了。
☆、總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
清晨六點多,三井終於醒了過來。
流川和晴子得到訊息,忙來到他的病床前。
三井的臉色沒什麼起色,但眼神開始有了生氣,看來他受的傷,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嚴重。
他們不由都鬆了口氣。
三井虛弱地看著他們:“楓,晴子小姐,你們怎麼會來的?”
晴子說:“昨晚,你的同事安田先生,趕到英華大戲院告訴我們這裡發生的事,我們就連夜乘水戶先生的車過來了。三井先生,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三井說:“安田真是多事……水戶洋平嗎……晴子小姐,我還好,就是傷口還是很痛,渾身都沒力氣。”
晴子微笑著說:“你流了那麼多血,當然沒力氣了。”她看了看始終一言不發的流川,“三井先生,流川先生一直在擔心你。”
三井一直都在偷看流川鐵青著的俊臉,聽晴子這麼說,於是費力地擠出一點笑容:“楓,我死不了的。你放心吧。”
流川說:“你只是個記者,怎麼會弄得這麼狼狽?我看你這次怎麼和家裡的人交待。”
三井嘆了口氣:“我也不想,但現實就是這樣,沒有流血就沒有民主。”
流川這時很想反問三井:流了血就有民主了嗎?
不過,他最終什麼也沒說,他不能賤踏三井的夢想,因為三井從來沒有對他這樣做過。
躺在病床上、受了重傷的三井比平時溫和許多,不再有力氣雄辯滔滔,這反而讓流川覺得難過,這樣的三井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意氣風發的三井。
他真的為三井擔心,真的不敢想再發展下去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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