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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但還是可以笑著說:“流川先生,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流川一怔:“請說。”
“你可不可以再演奏一次《黃河》的序曲?雖然已經在重慶聽先生演奏過了。但,我的意思是,為我個人演奏一次。可以嗎?”
流川突然想起了那次音樂會上,當他彈奏完《黃河》的序曲,晴子對他說的話。
如果音樂真的能鼓舞一個人,他為什麼要拒絕?
流川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晴子笑著說:“謝謝。”
她想,終於可以以她期望的方式告別過去,和這個人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了。
一切都和她想像的一樣好。
除了眼淚不停地想衝出眼眶來。
☆、總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當天晚上,北野在北四川路的一家上海餐館為晴子洗塵。
當然也請了流川和三井。
這家餐館客人不是很多,環境卻還不錯,不會三教九流,人聲嘈雜。
北野、流川和晴子直接從上海音樂學院過來,快七點半時,只差三井沒到。
七點三十五分左右,三井匆匆趕來,坐到流川身邊,喘著氣說:“對不起,我遲到了。剛做完一個採訪,直接過來的。”他對北野說,“您就是北野先生吧?我是流川的表哥三井。到上海後,我表弟一直承蒙您照顧,不勝感激。”
北野笑了笑:“豈敢豈敢。流川先生能到上海來,我們上海音樂學院上上下下才真是求知不得。三井先生,我一直都有關注你的新聞報道和社論,沒想到閣下這麼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啊。我們國家有你這樣的新聞工作者,也算是民眾之福了。”
三井有點不好意思:“先生過獎了。我只是盡一個記者的職責罷了。”
他說到這裡,晴子才有機會插話說:“三井先生,好久不見了。”
三井看著她:“赤木小姐,那天晚上聽聞令尊被暗殺的訊息,我也不敢相信是真的。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難過也於事無補,請節哀順便。”
晴子微微一笑:“先生說得對。我會的。”
雖然身邊坐著的三個人,和她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晴子覺得,半個月以來,縈繞於心的那種孤寂感,正漸漸地離她而去。
她甚至開始憧憬在上海的新生活。
她想,無論是在天國的父親,還是在前線的哥哥,都會為她高興的。
開始上菜後,三井說:“晴子小姐,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晴子看了看北野:“北野伯伯為我在英華女子學院找了份教書的工作。我自己也想繼續教書。”她神情變得有點黯然,“家父終身從事教育事業,他常對我說,不管政局如何,教育總是必要的。”
北野和三井都不由沉默著點了點頭。
三井揚了揚眉,舉起酒杯:“令尊說得對。不管國家將來往哪個方向走,教育、音樂都是不可缺少的。來,為在座的兩位音樂家和未來的女教育家乾一杯。”
晴子微笑著說:“我覺得,新聞也一樣重要。”
北野點了點頭:“晴子說得對,音樂使人真,教育使人知,而新聞使人達。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站起身來,對晴子說:“晴子,你現在還在為父親戴孝,本來不宜喝酒,不過,你父親是個新派人,不會計較這些的。今天我們在這裡為你洗塵,就是希望,你能忘掉過去的痛苦,繼續堅強、自主、獨立地生活下去。來,我們為這個乾一杯吧。”
晴子也站起身來,眼中含著淚花:“爸爸被暗殺之前,對我說,希望新一代可以活得更好……就為了爸爸這句話,為了北野伯伯的期望,還有三井先生的鼓勵,我也會好好地生活下去的。謝謝大家。”
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三井鼓掌說:“不愧是新時代的女性,說得太好了。”
他對一直沒有說話的流川說:“楓,這種時侯,你也該有所表示吧。怎麼像木頭似的一動不動。很失禮啊。”
流川橫了他一眼:“什麼話,不都讓你說盡了?”
晴子笑了笑,解圍說:“三井先生,你錯怪流川先生了。流川先生下午為我獨奏《黃河》的序曲,我已經很感動了。”
她想,沒有比這更好的鼓勵了。
三井聽她這麼說,才放過了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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