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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那足以凍結人心的自傲態度。
——若不是心中有那一股執念和心中那不知來由的莫名自信,他早就被塔矢刻意做出來的無視和看低給打擊了個徹底——不被自己認定的對手看在眼裡,這是一個多麼令人心生無力又灰心喪氣的事實。
…而在自己之前,不知有多少如加賀一般的孩子,因為和塔矢有過的一番交集,最終選擇了放棄圍棋呢?
進藤光不知道。
但僅僅只是加賀一個,就足以令他心生惋惜。
他知道不該對塔矢苛求這些,況且縱使真的有那麼十幾位的少年因此而放棄圍棋,也絕對抵不上一個一個塔矢亮對於整個圍棋界的意義。
此外,還摻雜著已經離他遠去的那個塔矢亮的後悔。
上輩子,在他認真與對方坦白了佐為的存在之後,塔矢亮認真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進藤認為從始至終塔矢亮都沒有做錯什麼,儘管態度是令人難受了點,但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到塔矢的身上——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此有所怨念。
可是從塔矢的道歉裡,他清晰地明白了一個事實:這個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也曾為了自己的那份放不下的自尊而糾結、苦惱過。
這些複雜的思考糾纏在一起,使得他一邊質疑自己是不是不該多管閒事地去動這打磨性子的刀,一邊又覺得他這是為了小亮好…是在做正確的事。
不過到了此刻,考慮得再多也已經沒有了意義,他揉了揉自己泛紅的雙眼,道了一聲,“謝謝指教。”
“謝謝指教。”對面的塔矢十分平和地回答,抬起了頭,若不細細觀察,估計誰都不會知道他曾落下了眼淚。
☆、第八十四章
本屆若獅戰的參賽人數是三十二人——其中包括日本棋院十六人,近三年的新棋士九人,以及其他棋院七人。
而若獅戰的總時長則為一天半,共五場對弈,前天三場對弈,次日兩場對弈——分別是半決賽與決賽,都享有電視轉播的待遇。
進藤和塔矢的這一局棋是比賽第一天的最後一局,鑑於若獅戰是淘汰制的,既然塔矢亮在這裡低頭認輸了,接下來的比賽也就和他無關了。
而今晚的這一場對弈,進藤光和塔矢亮都是傾力而戰,縱然形勢一邊倒得厲害,但仍能稱得上是一場十分精彩的對決。
處於那種恍惚狀況下的時候,進藤光沒什麼感覺,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其實塔矢有好幾步落子足能使正常狀態下的自己緩下攻勢。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為塔矢擁有這種程度的實力而吃驚了。
——或者應該說,如果身為塔矢亮,卻沒有這種程度的實力,他才會覺得吃驚。
但拋開這些不說,最令進藤光在意的是,在這一局棋中,他竟然能夠從塔矢的好些應對裡…看到自己和佐為的影子。
在意識到這個情況的一瞬間,進藤方才有所恢復的雙眼又有了泛紅的趨勢,卻不再是因為頭腦發熱,只是單純地…眼睛發澀罷了。
他那因東想西想而飄在雲端、惶恐不安的心在這一刻像是有了什麼依託似的陡然沉靜了下來,像是被什麼東西託著一樣穩穩地又墜進了心窩裡,整個人又有了著落。
他有點想笑,便微微勾起了嘴角。
——這便是…連線遙遠的過去和遙遠的未來呵…
對面的塔矢看他笑了,心裡沒來由地有了點憤怒的意思。
‘笑什麼呢?’他想這樣問,卻又覺得沒什麼底氣——總不能輸了棋就連笑都不讓人笑了吧?
他心裡有些苦悶,便一言不發地開始整理起了棋盤,進藤看他開始動作了,也跟著伸出了手開始拾撿棋盤上的棋子。
隨著兩人頗有默契地收拾著,周圍圍觀的人這才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嗡”地一聲開始討論了起來。
或許是覺得這一群年輕人實在是太吵了,桑原抬了抬眉毛“咳!”了一聲,待所有人都噤聲看他後,這才咧開了嘴露出他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嗓子有點癢——清清就好了。”說完又“咳咳”了兩聲。
進藤在心裡道了一聲『老狐狸』,卻被佐為瞪了一眼,『小光!要尊敬老人!』
進藤不置可否。
『他可是長輩呢!』佐為義正詞嚴地教訓道,而後頓了頓,立馬換成了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而且還是本因坊…』
進藤樂了,嘴角的弧度又上升了些,甚至還若有若無地哼起了歌。
——真是難為他那五音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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