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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亮。
就像那一日,他赴死以涅盤,重生以涅盤。轟轟烈烈過後,所最想做的事,不過是拉住他所愛的人的手,再寧靜地共看一天涯的月光。
盛夏悶熱的夜裡,卻隱約有春風的香味,映襯冰雪的氣息。
悠遠又綿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聞拍拍簫中劍的肩,一如很多很多年前一樣:“我們回家去吧。”
他低頭說:“好。”
半夜,臥室。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無人,我的無人……”
“嗯,蒼日,我在。”
七夕番外二:小色色篇
這是發生在那個七夕的電視機事件之夜之後的某另一個七夕。
我們的簫兄,就算做了鬼,也是十分地健□活,保留著和活人一樣時候養生的習慣。
譬如,睡午覺。
只不過這個午覺睡得有點長,醒來天都黑了……嗯,還是因為房間黑?但是誰來告訴他為什麼這黑壓壓房間裡有這麼多曖昧地亮著的紅色蠟燭……
還有,同樣的,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他的手腳會被紅色的絲帶束縛著,腳踝固定在地上,手則半垂著被吊在頭頂,身側是一把把插入牆體的匕首,貼合著他修長的軀體,一扭動就能感覺到金屬的冰涼……
並且,最後的,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他身上穿著的,是這個時代的女人穿的,柔滑的、散發著水波一樣光澤的,酒紅色的絲綢睡裙。吊帶!居然還有細微的蕾絲邊!蠟燭的熱氣燻過來,年輕的武痴傳人一低頭可以看到止在腿根的下襬之下,開到腰際的邊衩之下,一條細邊的,和睡裙同質地的內褲……
腦門上青筋跳了幾跳。
雖然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畢竟做鬼那麼多年也沒真見到鬼的特異功能,但是就算再怎麼不合理的推理,他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來,能搞出這等鬼的,只有一個人,啊不,鬼,就是那個原先就是鬼族出身的紅毛鬼——朱聞蒼日。
憤怒地掃視周圍。果不其然,在房間的角落裡,正有一個一頭紅髮的影子,細眯著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白玉骨的扇子遮住了鼻樑以下,但單看他彎彎的桃花眼,就曉得那嘴一定咧得堪比黃鼠狼偷到了雞。
“汝這是做什麼?”
“今天是七夕,吾要禮物。”扇骨一收,雙手一攤,一臉天真,兩眼無辜。
“汝要的,便是這種禮物?”籠著嚴霜的臉,放著冷光的眸,雪白翠綠,映著滿室明明滅滅跳動的火舌,連嚴肅的責備和剛直的怒氣都聽著勾人心魂。
“簫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上天對我最珍貴的禮物,”桃花眼的男人放下扇子無所畏懼地向他走去,笑著的唇,眼裡卻慢慢流露出淺淡的哀婉,“其實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兩波酒紅裡,還是那麼熟悉的,勝過地老天荒的溫柔。
慢慢地,朱聞蒼日的手環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頸側,讓他眼角的餘光,可以見到他略微低垂的,帶著沮喪的眉,“但是正因為這禮物珍貴得太不像真的,所以我才會一次次想要確認它是我的……而且還想親手把它小心翼翼地包起來,再一次次說我要它,再一次次收攏到我懷裡,用我的手重新拆開……”
“……”簫中劍覺得眼睛有點酸,只能閉上。耳際那種小心翼翼的悶悶的鼻音,太過沉重,把他的惱怒都壓了下去,不知散在哪裡。
“其實……你可以任性一點。”他最後聽到自己的聲音說。
“嗯。”那人只是雙手環得更緊,心口和他相貼。
連鬼都是有心跳的,雖然也只有鬼能聽到。
過了千年萬年,朱聞蒼日的心跳,也還是帶著讓他想要皺眉的忐忑。
就像聽了千年萬年,簫中劍也還是忍不住想要回抱這顆忐忑的心。
“先把我解開。”他紅著臉,沒有睜眼,輕輕地在朱聞蒼日的耳際說。
他感覺到朱聞蒼日略微遠離了他的身體,手慢慢撫上他的胳膊,最後停在了手腕絲帶束縛的地方,手勢緩慢而溫柔。
卻沒有下一步舉動。
簫中劍睜開眼,卻看到朱聞蒼日正對著他在笑,勾起的唇,和此刻貼著他胳膊的匕首一樣,閃耀著華麗而妖異的光芒,邪魅懾人。
“簫兄,其實我話沒有說完。”
朱聞蒼日拎起一簇他長長的銀髮,湊到鼻尖嗅了嗅,又慢慢地從指尖搓揉而下,手勢曖昧得好像在撫摸他的身體:“掩飾得再良好的男人,骨子裡還是藏著嗜血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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