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口,永璂一個箭步站到他們中間,滿臉不忿的瞪著永珹說道:“四哥說的未免太過了。你也說大小金川那是一個彈丸之地。我堂堂大清怎麼會連攻打一個彈丸之地的錢糧都出不起?皇阿瑪治下有方,我大清國富民強,一人扔一塊銅錢也能把郎卡砸死。”
四哥竟然用蔑視的眼神看克善,太過分了!克善比你聰明到哪兒去了!永璂邊說邊氣呼呼的想。
若不是場合不對,在場眾人幾乎都要被永璂的話逗的大笑起來。
世子默默扶額,暗歎:小屁孩,你為我出頭我很高興,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話說的那麼……那麼“直誠”?咱含蓄點不成嗎?
主座上的乾隆也繃不住露出一絲笑意。軍餉錢糧不夠,這是事實,也是他此次攻打大小金川最大的顧慮。但聽了永璂天真的話,這種顧慮和煩悶驟然間減輕很多。是啊,我大清國富民強,這點銀錢,各處騰挪一下,總會有的。
永珹從未被永璂這麼不客氣的頂撞過,面上禁不住顯出怒容,冷冷諷刺道:“十二弟什麼都不懂就不要胡亂開口。大小金川地勢險要,環境惡劣,郎卡的軍士都是一群茹毛飲血的未開化之民,各個好勇鬥狠,窮兇極惡。且今年各地天災旱澇不斷,糧食歉收,國庫存銀盡數調撥出去賑災,沒有多少錢糧可供備戰。郎卡此次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貿然攻打,我八旗將折損多少兵力在他手上,十二弟想過嗎?”
他說完,對著永璂和克善輕蔑的撇撇嘴角,表情得意非凡。往年大小金川鬧過一次,乾隆也是如此處理,再加上今年朝廷財力不濟的狀況,他自詡摸準了乾隆心思,內心對自己的觀點更加堅信不疑。
永璂被永珹的反問難住了,這些個問題他確實沒考慮清楚。想到克善告誡他的,凡事先思慮周全再身體力行,他還是沒能做到,內心羞愧的同時,不自覺向克善看去。
克善接收到永璂小狗狗般可憐的求助眼神,朝他安撫一笑後直直向永珹看去,“四阿哥此言差矣。攻打大小金川,問題不在錢糧,而在我朝聲威。天下多少人在看著我滿洲八旗對大小金川的處置,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得逞,就是給天下人一個暗示:凡負隅頑抗,擁兵自重者,就能佔地為王。那後果會是如何?今日有一個大小金川,明日就會有更多個大小金川,直至我大清疆土被寸寸佔盡。錢糧軍力可損,我大清疆土,天朝聲威,絲毫不可損。”最後一句,震耳發聵,發人深省,也將對方辯駁的餘地完全堵死。
徐徐將自己的觀點闡述完,瞥一眼永珹被駁斥的啞口無言,卻仍心有不甘的狼狽樣兒,世子輕蔑一笑,轉而面向乾隆拱手道:“啟稟皇上,奴才的話說完了。”
永璂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也跟著拱手,永珹搜腸刮肚後無話可說,只能不甘心的垂頭,保持沉默。
經過四阿哥和世子的一場交鋒,眾人自忖絕無可能辯過世子。世子的口才之好,那是眾所周知的,且他字字珠璣,讓人辨無可辨,因而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立在原處觀望,上書房一時安靜的落針可聞。
乾隆不發一言,神色莫測的盯著站在前列的三人,不知在想些什麼。他不開口遣退,三人也就站在原地不敢妄動。
這場辯論很精彩,克善和永璂的表現很合乾隆的心意,字字句句都說到了他心坎上。來上書房之前,在軍機處同大臣們討論時,他的看法與克善幾乎完全一致,克善同他心靈相通,他本該為此感到愉悅。但恰恰相反,克善和永璂兩人在辯論當中展露出來的親暱與默契讓他的愉悅感蕩然無存,轉為深深的鬱結。
這兩人短短几月竟默契的有如一體,外人輕易不得插·入,這讓乾隆打心底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慌。他不知恐慌何來,直覺卻清楚的告訴他,事情不能發展成這樣!克善是他的人,只能依靠他,只能被他攏到羽翼之下呵護,旁人絕不能沾染半分。
看見兩人一來一往的眼神交流,看見兩人互相維護,乾隆覺得這一幕礙眼至極,直刺的他眼睛生痛。
“很好,你們退下吧。”帝王沉默了許久後,終於平靜的開口。
三人倒退一步,跨回原處站好,永珹站定後,眼神刻毒的暗暗剜了世子一眼,世子眼觀鼻鼻觀心,對他仇恨的目光視而不見。
視線一直牢牢鎖定世子身影的乾隆自然沒有錯過永珹這個目光。他拿起身旁一杯茶水,緩緩啜飲一口,斂目掩住眸子中閃動的寒芒,內心暗忖:永珹心性狹小,無容人之量,且目光短淺,只重表象,絕不是帝王之材,可以棄了。相比之下,永璂雖然稚嫩了些,但勝在心性平穩,頭腦清明,有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