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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看看她吧。”
周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乞討的老婦人!
有緣!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周舍牙癢癢:“你跟蹤我!!”
七夜抬眼:“你不是知道麼。”
周舍啞然,憤憤的踢了踢凳子,繃著臉:“為什麼瞞著我?”
“瞞著你?”七夜詫異的反問:“有什麼可瞞的?和你有關麼?”
見他氣呼呼的,七夜停止了戲弄,正色道:“如果昨天我告訴你這件事,你會高興麼?”
當然不會!
昨天他還沒做決定,只會認為七夜多管閒事。周舍一聽就明白七夜的意思,人世險惡,要不是七夜多此一舉,沒準她真的會遭遇不測。按理說,周舍應該感謝七夜才對。
可他無路如何也說不出謝謝兩個字。
“你……和她說過話嗎?”磨蹭了一會兒,他含糊問道。
七夜搖頭。“我雖然跟著你,但那時為了保護你,擔心你遇到麻煩。並非要窺探你的*。你的事,我總是希望你親口對我說,如果你不說,那我可以等到你願意對我說那天。”
周舍默然。
往事埋藏於心,從未有一刻忘記過。那些是他最隱秘的傷痛,是他最想掩蓋的脆弱,是一切憤恨的來源。他打算埋藏一輩子,不叫任何人知道,把她當做人生最深刻的恥辱,永不原諒。以前的周舍絕不會對任何人提及過去。現在的周舍卻很想對七夜說說。幾個月的相處,他很不想承認,但七夜的確磨開了他的心防,不知不覺間讓他養成了依賴的習慣。
“她……是生我的那個女人。”第一句話分外艱難。周舍表情極為複雜,混在了怨恨、傷痛、期盼、脆弱和冷漠。他沒有稱“媽”或者“母親”,而是說“生他的女人”。
“她是那種必須依賴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我原本不姓周,生父早死。她帶著我改嫁給一個姓周的男人,我的第一個繼父。那時候我很小,依稀記得第一個繼父是個秀才,屢試不第,脾氣不好,整天呼呼喝喝,沒個好臉色。第一個繼父只會讀書,不事生產,帶著兩個拖油瓶還對我不好。但是她一點兒都不生氣,紡織刺繡的供養他們一家,對那個男人的小崽子比對我好太多了,把我生父留下的一點兒家業統統耗在了這個男人身上。可惜她是個剋夫命,第二個丈夫也比她先死,她又帶著連我在內的三個拖油瓶改嫁,這回嫁了個屠夫。我這第二個繼父會掙錢,衣食無憂,前妻也沒留下孩子,可惜脾氣比前一個還差,動輒就要打要罵。她怕別人說她後孃惡毒,每次屠夫打人就護著兩個和她沒關係的崽子,任我捱打捱罵。每次我們娘倆捱了打,她都哭著向我道歉,說如何如何心疼,可是下一次依舊不管我。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那時候我就想,一定要快快長大,長大了我就離開這裡,就不用捱打了。”周舍開始還有些艱澀,後面越說越流暢。
那些他以為一輩子也不會講出來的委屈痛恨不甘怨恨,今天終於說出來了。為母則強,可是那個所謂的母親卻從來沒保護過他,還——
“我越來越討厭那個家,討厭身邊所有的一切,討厭繼父,討厭繼兄弟,討厭那些嘲笑欺負我的小孩,最討厭的就是那個除了哭什麼都不會母親。”
“如果只是這樣,那我便不是如今的周舍了。在那樣的壞境里長大,周舍最好的未來大概就長成一個邋里邋遢的憤世嫉俗的屠戶。”周舍說道這裡輕聲一笑,似飢諷似嘲笑。
“天意究竟是什麼?我一直都以為老天爺是無情的。它從來不會給掙扎求生的人一條活路。要想好好的活著,就必須自己努力,自己想辦法。指望別人的善意只會無盡的失望。從來只見惡人如麻,何曾見過好人助人?和第二個繼父生活到我六歲的時候,那個屠夫和一個妓|女勾搭上了,先是給錢,然後鬧著要納小。她忍氣吞聲,一點兒也不敢反對。那個妓|女進門後如何排擠她,欺凌我,她也不敢吭聲。其實那個□□根本就沒安心從良,沒過多久捲了屠夫的財物跟女幹夫跑了。可笑那時她還慶幸那個女支女走了,完全沒想到那個上當受騙的屠夫會做出什麼事來。”
周舍停下來,強烈的情緒令他語氣不穩,他閉上眼睛緩緩氣,拒絕了熱茶,繼續說道。
“沒了錢,屠夫就把主意打到了別的地方。她年紀大了,經年的操勞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好多。但是我不一樣,年紀幼小,眉清目秀的。他知道許多富人貴人都喜歡蓄養孌|童,尤其是我那種沒長開的童子。他悄悄的聯絡牙人準備把我賣給一個卸任的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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