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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讓劫塵少受些苦。”
緞君衡不假思索道:“若有需要,除卻命,其他吾皆可配合你。“
鬼邪一拂袖,嗤笑出聲:“突然又成貪生怕死之輩,剛剛效命的緞宰相去了何處?”
緞君衡對這戲謔語氣不生氣,微微一笑:“生死皆無妨,只要有其價值。吾之最大價值在生,鞠躬盡瘁。若死,反倒辜負你和天之厲一番苦心。”
鬼邪面上戲謔散去,大笑出聲不吝讚賞:“吾甚喜你這自知之明,省下了不少麻煩。”若這倒溯時空之法再加其他辦法,仍不能扭轉最終結局,他和天之厲死後,有緞君衡和元種七厲同在,他們便可放心了。
緞君衡頷首笑道:“吾對自己最滿意之處也是此。”
說罷起身斂袖告辭:“天色不早,吾已知曉想知道的事,改日再來繼續叨擾。”
鬼邪站起,笑道:“吾送你,今夜勿要推辭!”
緞君衡嚥下了剛到舌尖的話,笑了笑,與他並行而出。鬼邪送到神殿外,目送他紫色身影化光消失不見,才轉身緩步回到臥房,若有所思盤坐於床邊,合掌納氣,暗探身體內中變化,緞君衡方才並未相信,日後接觸只多不少,他必須想辦法防止這種突然變故,方才那股疼痛竟比先前腹痛劇烈,初發瞬間腿便痛得麻木,他大意了。
圓月高懸夜空,格外明亮,皎潔月色如白玉般充盈溢流,此時於靜謐中望之卻莫名讓人遍生一股寒氣。
飛馳月下的緞君衡雙手不自覺地一斂衣物,收回凝望圓月的視線,轉向月輝下的自己寢殿。前夜後夜,疏忽間喜憂滄海鉅變,讓他久等了,緞君衡驟提內元,風馳電掣劃空光行。
一聲聲夜風毫無預兆而起,蕭蕭輕拂,吹得揚起的紫色衣袂在月色下簌簌作響。
緞君衡不顧,未幾,身影已到寢殿飛簷之上,騰空而落,佇身殿門口,雙足恰好踏在被光拖長到門外的幽黑人影之旁。“依今夜來觀,吾那日有上當之嫌。”
暗影之人低沉出聲:“吾自欺,後欺人。”
緞君衡眸光復雜一閃,掌心凝光化出水晶骷髏頭,這才抬步跨過殿門門檻,停步在房內之人身旁:“你未自欺,故才能安排後事。吾上當亦不過將事情往最壞處考慮。刻意留在鬼邪處,只為遵你方才暗中之命。”
天之厲低沉一笑,黑眸深沉轉向他:“吾事已成定局,暫時無須費神,該費心者是此另外一件事。”
緞君衡見他說完後面色突然嚴峻,此事定然棘手:“何事?”
天之厲眼神示意指向桌上他方才寫好的書信:“開啟一觀便知。”
緞君衡提步走近,拿起取出信紙,凝眸細細看去。
天之厲負手站著,轉眸靜靜望著晶石之光等待。
半晌後,響起了烈火焚燒書信之聲。
天之厲收回視線,看向眸色震驚複雜的緞君衡:“這是吾同意倒溯時空之法的另一個原因。不論吾是否能活下來,鬼邪都必須一死,且絕不能死在吾後。一切進展皆由你負責,有變化隨時密告吾,不可讓他知曉,否則依他秉性,必功虧一簣。你必須親眼看到他之死。”
緞君衡握著水晶骷髏頭的手指一緊,眸色複雜頷首:“放心,他只能死在吾手中,這期間該秘為之事吾不會落下,否則你的目的無法達到。”
頓了頓,覺胸口沉窒,半晌後平緩些,緞君衡才看向他道:“你如此做,到時候的身體,天之佛……”
袖袍中本張開的手聞聲微握成了拳,天之厲闔眸,打斷他的話:“遑論他人,若吾是死局,如此做雖少陪她一日,但換得吾死後對她安心。”
頓了頓,天之厲睜開眼平靜沉穩道:“不捨不得。一舉兩得之事,不用詳說,緞君衡你也明白。”
話音落後,天之厲化光消失在了緞君衡寢殿中,因他急掃過起的風帶得錦緞桌布飄蕩了半晌。
緞君衡凝視著他方才站過的地方,沉沉一嘆,邁著千鈞重足緩步向自己房內走去。你雄心自信保得住別人,卻無法確定能否保得自己,往日至佛如是,你亦如是,世事造化果然多愛弄人。
離開緞君衡寢殿半晌後,天之厲乘著皎潔圓月秋寒飛馳回到了雙天寢殿,從臥房中拿上乾淨裡衣直接去了後殿浴房。直到洗去一身疲累和夜裡的風霜寒氣,他才又穿著裡衣重新暖意醺然回到了臥房,走到床邊,掀開簾帷。
見天之佛在床內側身靜謐安睡,幾許髮絲凌亂鋪在枕上,薄被滑落在她胸口,天之厲翻滾波瀾的複雜眸色越發難以寧靜,輕手輕腳上床躺在邊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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