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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天之佛笑對二人告別,阻止他們相送,轉身離開了房間。
鬼邪和緞君衡目送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再也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後,瞬間散去了臉上的笑意,關好殿門一臉沉重回轉。
“質辛,布衣,出來吧!”
二人從密閣中急步走出,眸底帶著絲似信非信,狐疑皺眉緊凝二人急問:“孃的情形是真是假?”
鬼邪和緞君衡剛要說話,一聲低沉暗啞之聲從簾帷之中傳出。
“假!”
四人刷的抬眸看向緩緩掀起的簾帷,眸色一鬆,輕舒口氣道:“終於醒了。”
天之厲輕咳了咳,抬眸看向四人平靜問:“這次病情如何?”
以往醒來便會褪去的蒼白,這次仍緊緊糾纏在面上。質辛和劍布衣注意到,袖中手指緊了緊,不語轉向鬼邪和緞君衡要聽答案。
鬼邪對上天之厲視線,眸色一凝,直言不諱出聲:“延長至三個半時辰,耳唇出血,身體不再是往日僵冷後溫熱,而是冷熱各盤踞左右兩側,交替而現。虛弱明顯,面色蒼白不消,你現在應也有感覺。”
天之厲站起抬眸望了眼他房中滴漏,已近寅時,見鬼邪只說了一半,走到方才天之佛坐過還帶餘熱的座椅坐下,沉聲道:“不必隱瞞,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鬼邪沉嘆一聲看向緞君衡:“你說吧!”說完轉眸定定凝向燃燒的晶石。
緞君衡凝眸看向天之厲,暫未說最後結論,先說了其他一事:“今日方可確定,你身上所出之血是何。”
質辛和劍布衣眸色一緊,急道:“是什麼?”
天之厲抬眸看他,啟唇說出了答案:“與潰散的真氣一樣,亦是吾之命力,每出血便是命力減少。”
頓了頓,沉眸直望進他眸底,出聲平靜問:“吾之命此次後縮減到幾年?”
緞君衡剛要答,質辛想到了什麼,眸色一緊,疾步奔向他沉凝問:“爹身體冷熱交替鉅變可也與命力變化有關?”
緞君衡嘆息一聲,苦笑抬手輕拍了拍他肩膀:“你既然想到了,吾先說此,若非今日他症狀明顯,吾和鬼邪也仍然找不到致命原因所在。他的體溫已不是你口中尋常的冷熱。熱為灼熱,燙手灼痛,冷為極寒,刺骨透心,此確實是命力急劇外散所導致。”
“熱為你爹命力元陽之氣,冷為他陰魂之息。命陽潰散,導致他體內陰陽失衡,陽越散,陰越重,此又逼迫陰魂中僅有的陽氣釋出,以維持他身體之平衡。但如此之下,魂體的陰氣越發多,到最後便是所有命陽全部喪盡,只剩下了陰氣森森的陰魂。如此距身死朝夕之間而已。你爹魂體和命燈融合在一起,命燈之力現在也為其延命,但終究會隨命陽消散,無法護得魂魄周全,至陰之魂承受不得世間任何外物,失去天之厲本體命陽,瞬間便消散。它本是依附命陽而生,只能隨命陽消失而消失。這便是冷熱劇烈交替之故,如今,你爹體內命陽和陰息都尚能維持,惡性迴圈的平衡。”
劍布衣眸色一凝,急道:“那現在將命燈與爹功體分離,儲存下命陽……”
緞君衡輕搖搖頭,嘆息看他:“傻小子,你爹現在的命陽根本不夠用,抽出也不會自生,最終仍然要靠此命燈續命。”
質辛急聲道:“那就阻止爹命力外散!”
“又一個傻小子!”緞君衡轉眸看他一眼,搖頭沉聲道:“依然無用。譬如繁樹之根已死,樹必死,除非樹根能自活,否則,做何都是枉然。讓布衣回到過去就是希望能改變其中一條致死原因,讓你爹體內因其而得的果發生變化,自造生機。”
說完緞君衡轉眸,對上天之厲視線,緩慢低沉道:“已經縮短至五年。”
質辛和劍布衣眸色驟變,心底頓沉到了深淵。倒溯時空要成行還需要至少六年半!
天之厲突然收回視線,輕握起樓至用過茶杯,拎起桌上已經微涼的茶壺,斟了一杯茶,垂眸細細品著:“一下縮短了兩年?”
“是!”鬼邪收回望著晶石視線,轉向他凝沉道:“雙竅出血加真氣潰散,你之身體急劇衰弱。”
話音落後,天之厲未出聲有任何看法,僅沉默細細品著茶,質辛和劍布衣眸色繃緊,各自斂著沉思凝視著他平靜到極致的背影。如今基本是死局,這該如何是好?
鬼邪和緞君衡無言,下意識望向旺盛的晶石之火,一眨不眨眼盯著,暖光入神,心口才散去些窒冷不覺那般憋悶。
所有人都不言不語,整個房內頓陷入一片凝滯的死寂。
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