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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動靜又是一陣鬧,看來今晚消停不了。
卜倉舟言語間鞋裡刀鋒出,被馬進良扣住腳,兩人暗中交手,外面來人見了草垛不禁笑道:“還挺激烈。”
“督……田兄。”馬進良停手,起身聽令。卜倉舟還沒打夠,被雨化田攔住,他湊到卜倉舟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卜倉舟聽完訊息,臨走朝馬進良呸了一聲:“後會無期。”一掀裙角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馬進良能聽見雨化田說話的聲音,卻聽不懂那兩人說的什麼。
“大良辛苦了,回房。”雨化田未曾多言,他輕功俊,與馬進良幾個翻身無聲無息又回到上房。
第二天下大堂,堂裡的人見到馬進良都開他玩笑,馬進良記住“臉要銅牆厚”,笑著一一回敬了,雨化田也不時回應眾人:“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來日我這傻兄弟成親了,點滿堂紅蠟燭,就在龍門客棧辦喜事,各位都是媒人。”
堂內鬨笑,一來二去兩人倒和這班萍水相逢的江湖人混了個一團和氣,談天說地各種訊息都出來了。
“你們看這天,不出七日,黑沙暴便會來。”一個江湖客聽雨化田問起龍門的天氣,隨口道。
“黑沙暴?”雨化田喝口酒,又給馬進良斟一碗,好奇打聽。
江湖客故作神秘接著講:“你不知,這黑沙暴每甲子一輪迴,天有異象,非災即瑞。”
“災在哪兒?瑞在哪兒?”馬進良問起,眉心的川字如往常。
“災,就是大沙暴,沙暴一來,出不了關,會被埋死在這。這瑞……到現在都沒人說得準。”
雨化田反問:“何以見得?”
“你要是不想活命,到時候跟著黑沙暴走一遭不就懂了?我也只是聽說有‘瑞’,沒那膽子以身試險,”江湖客搖頭不再提起,端起酒高聲道,“大家都是過客,遇見即是緣分,來,乾一碗!”
一人提議,滿堂的人隨之舉杯,雨化田望一眼馬進良,對方也在瞧他,兩人相視而笑,碰過酒碗酣暢飲下。
“大良以後若要成婚,就選在龍門關如何?”雨化田放下酒碗,不經意一句,似有些醉意。
馬進良點頭:“我聽田兄的就是。”
爾後又是觥籌交錯,龍門黑雲壓城,將來之事,未知是災是瑞。
冰火
(1)冰
龍門的風沙大,客棧僅有一家,歇腳的人許多停在了幾十裡外的驛站,卜倉舟顧不上換裝卸妝,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趕回驛站。顧少棠和常小文在等他的訊息,他抹抹臉上的妝,唇脂的紅色霎時亂了套,胡亂地漫出唇際邊緣,有些延伸到臉頰,前一刻還是大漠美女,轉瞬間狼狽又滑稽。
衣服沒必要換,妝也沒必要卸,他要讓顧少棠和常小文瞧瞧他有多狼狽,有多狼狽,就有多賣力;那兩個人看出他賣力,就會信他更多。
驛站燈火通明,驛站的主人此時卻是不在的——恐怕除了他和馬進良,沒人知曉雨化田現在正在幾十裡外的龍門客棧。
卜倉舟拴好馬匹,進屋前故意把髮髻弄得更蓬亂,嘴巴撅起,一副很委屈又很了不起的樣子——總歸是他平素在人前的表情,沉靜的眼神登時活泛,像沙漠綠洲中的流水。
“可累死老子了!”他提裙臨門一腳,學了些顧少棠的氣勢。
屋內的人圍坐燭火前,常小文見他的模樣先忍不住哈哈大笑,皮囊裡的酒潑灑,有幾滴濺到顧少棠的袖口,顧少棠嫌惡地瞟她一眼,開口沉聲問卜倉舟:“底細探出來了嗎?”
卜倉舟順手關好門,樂顛顛地匯到桌邊搖頭晃腦開講:“好說,我是什麼人?兩個時辰未到,統統摸清……只是手段稍微齷齪罷了。”
顧少棠嘲諷:“你何時出過不齷齪的主意?”
卜倉舟連連擺手:“千萬次齷齪加起來比不過這次的,我墊著一張易容都覺得老臉無光了。”
“這次倒是臉皮薄了?”常小文伸手撩他下巴,被卜倉舟皮笑肉不笑堪堪躲過,又拿閃爍不定的眼神望向顧少棠,弄得顧少棠竟有些不好意思,重重咳嗽兩聲。
卜倉舟似是瞭然,眼神一轉開始講所探所得:“這次請了兩位江湖上的兄弟幫忙,用了幾招兵法,聲東擊西、‘美人’迷眼,神不知鬼不覺。”他說著,指了指臉上可笑的妝容,容不得半分摻假。
常小文撐住下巴,一手把玩小辮子:“甭管你那齷齪交易了,我想都能想個七八成,爽快地直接說訊息。”
“訊息就是,老柴沒有騙我們、是真心與我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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