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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僵硬地立在缸中。
“想什麼呢。”在一旁的廠公突然開口,語調慵懶。
“屬下不敢。”馬進良張開凍得麻木的嘴唇,儘量提高聲音回答。
雨化田呷一口僕從遞上的熱茶,揉了揉肩頸,撩開貂裘站起身接過僕從準備好的棉布。
“明天就去找餘孽,利落辦了。”說著把棉布扔在馬進良頭上。
馬進良被布巾兜頭蓋臉,聞到了染自督主手心的餘香,等到終於費力從水缸中站起來時,雨化田早已離去。
他十七歲入錦衣衛,半隻腳踏在江湖行走了快十年,從未遇見過雨化田這般奇怪的人。
雙劍從前只諳殺人,現在心中某處卻如融化的冰,不覺軟了下去。
四方鼎
鎮撫司的刑房暗無天日,大獄剛落,萬通親自掌刑訓問,他的表情似嗜血的餓狼見到無處可逃的獵物,森森白牙能咬碎人的皮肉。
朱驥踢了一腳萬通的背,哼笑一聲讓他悠著點。
馬進良剛升到錦衣衛總旗,被朱驥帶在身邊,進了鎮撫司刑房後便立在一旁聽令。
朱驥忽然指了指牢獄中坐在一角安靜待審的六旬老人喊道:“馬進良。”
“在。”馬進良應諾,微微俯身,很順從的樣子。
“那是你爹嗎?”
“……是。”
朱驥笑了,萬通還在盤問一個年輕的文官,鐵烙燙上去慘叫聲不絕於耳。
“七品靈臺郎,清閒小官做什麼不好,跟那臭又硬的給事中勾結上,現在要兒子眼看著他賠命。”
聽著朱驥的冷言冷語,馬進良的手不覺捏緊,氣息紊亂,喉頭隱約腥甜湧上,
萬通好像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擦了擦手上的血說:“靈臺郎就交由總旗親自審問。”
馬進良出身書香世家卻迷上了武藝,一對雙劍使得平直剛勁變幻莫測,十五歲不顧父親竭力阻撓離家,兩年後入了錦衣衛成為朝廷鷹犬,馬家就當沒了這個不孝子。
待到年歲漸長,見到了朝廷朋黨傾軋、爾虞我詐,他後悔了,卻沒能再踏入家門一步。
造化弄人,世事無情。
萬通和朱驥一起看起好戲來。
馬進良抑不住翻湧的氣息,生生咳出一口血。
萬通見狀拍案大笑,隨手從刑具臺上抽了一把剔骨尖錐扔給他。
他跪地握住尖錐,只說:“屬下無能,求大人親審。”
說罷將剔骨尖錐刺入了自己的左眼,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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