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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人員這樣說。
面對他不悅的指責,菲利克斯當然聽出了弦外之音,他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我的家事什麼時候也輪得到他來高興不高興了?前一陣黨內那麼忙,好容易歇下來,真難為他還要管別人家的閒事。”結結實實地讓保爾吃了一回癟,菲利克斯頓感揚眉吐氣,神清氣爽地離開了。
從1939年開始,接踵而來的慘痛教訓讓他從自己的小世界裡醒過來,也慢慢看清周圍的人——也許除了托里斯——誰也不能信的本質。亞瑟、阿爾弗雷德、弗朗西斯、路德維希、基爾伯特,這些一個都不能信。包括現在的保爾…布拉金斯基。
從貝爾施密特兄弟手裡解放了他又怎麼樣?帶他走上社會主義的道路又怎麼樣?不過是保爾需要他們東歐來和阿爾弗雷德抗衡,而他菲利克斯需要一個靠山罩著而已。什麼社會主義大家庭,傻子才信那種鬼話。他遲早有一天要脫離東方的影響,現在保爾的威信因為秘密報告而大幅下降,伊萬忙著收拾國內的爛攤子沒工夫管他,或許是一個把有些事情做出來的機會。菲利克斯的身影沒入了貝爾凡德爾宮投下的陰影中。
不過雖然在電話裡朝保爾挑釁了一番,菲利克斯還是要面對國內混亂的現實。最終這次規模過大的“工人運動”被武裝平息,還造成了為數不少的死傷。剛穩定下來,菲利克斯就接到通知,一架專機降落在了華沙的機場。果然——不受歡迎的客人來了。菲利克斯諷刺地笑笑。
那天保爾掛掉電話就下了飛華沙的決心,在那之前,他先去找了一趟伊萬。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露西亞?看來真的有些傢伙不懂審時度勢,需要我親自出馬呢。”
伊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您真打算去‘收拾’菲利克斯了?”
保爾乾脆地點頭:“沒錯。同時我還需要您配合我。”他倚在門框上,神情在晦暗的光線下有些詭秘,“——還記得朝鮮戰爭嗎,露西亞?”
伊萬的神色變了。“您最好考慮清楚,別這麼魯莽……”
保爾用手勢而不是話語打斷了他。“讓坦克縱隊做好準備,時刻準備向華沙進軍。讓除你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您聽我說……”
“——即使是伊琳娜和娜塔莉亞也不行。”他的微笑精緻而彬彬有禮,像是最標準的拜託人幫忙的禮數。然而眼中的冰冷卻彷彿鋼鐵一般無機:“可以幫我嗎,露西亞?”
伊萬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有些頹喪地低下了頭去。
“我無條件擁護您的一切決定。聯盟至上。”
※
到了華沙以後,談判一度陷於僵持,雙方的分歧似乎大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一籌莫展之際,菲利克斯約了保爾在貝爾凡德爾宮外見面。他覺得有些問題靠各色人等在談判桌上打太極是解決不了的,必須由自己來和保爾說清楚——關於他們,關於他自己的命運。
約見的當天早上就開始下雨,很快就大了起來。也好,撐傘出門的時候菲利克斯心想,去見那種人就是需要個陰鬱點的天氣。他到見面地點時,保爾還沒來,於是他找了個地勢稍高的地方站定,舉著傘像路燈一樣戳在了那裡等人。不舉傘的一隻手插進了外衣兜裡,卻沒能免於寒意的侵襲,手心裡的汗水和外面的雨絲很快就冷成了一體。雨珠在傘沿詩意地滑落,菲利克斯漠然地看著它們,空無一物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波羅的海邊那人的臉龐。那人溫溫和和地朝他笑著,菲利克斯出神地想,你現在和我一樣在紅色帝國的威壓之下,那麼,托里斯,你有沒有想過逃脫呢?你從小就和伊萬玩兒不到一起。
察覺了自己在想什麼的菲利克斯隨即哂笑,收起了肆意發散的念頭,開始在心底又一次演練見了保爾要說什麼。鐮刀紅旗投下的陰影太重,菲利克斯只有無所事事時才能像剛才那樣想一想以前、想一想別人。可那樣的時候畢竟太少了。
保爾事實上沒讓菲利克斯等太久。黑衣黑傘的挺拔身影出現在詩意的雨簾背後,菲利克斯忍不住想,如果不是這麼微妙的地位,保爾一定會是個讓他喜歡的人——他的雙眼一向喜歡美麗的東西,前提是不能有毒。
“讓您久等了。”步上臺階,保爾略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連招牌的微笑都省去了。
“沒有,我也是剛到。怎麼樣,您對我採取的措施還滿意嗎?”客套過後,菲利克斯直接切入了正題。
顯然保爾不喜歡這個話題:“事實上,我對您感到很失望——”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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