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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一些苦——包括被束縛,被打壓,被控制——但是這都是暫時的犧牲而已,只要保證大家緊密地團結在他的周圍,最後的結果就會是大家都願意看到的。蘇維埃此時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僅沒被燒壞,反而還豁然開朗了。
可是伊萬似乎不是這麼想的。他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怪異,像被什麼噎住了似的:“沒有人真正實現過那個理想,也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實現,那麼您怎麼知道您之前做的一切是錯的呢?或許不會比您將要選擇的這條道路更錯——”
保爾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不,我很仔細地想過了,這樣決定完全是基於現實需要:尼基塔的報告很大程度上摧毀了我的威望,社會主義陣營的離心趨勢前所未有地強,我為了保住這個陣營,必須要採取任何手段扼殺一切試圖擺脫我的念頭。只有如此,社會主義陣營才能繼續存在,我的一切理想才有實現的可能。”
此時聽到這些話,伊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直接反駁的話,恐怕又要陷入一場爭執,而他現在沒有那個心力;不過放任的話,這種思想又顯得有些危險。他是瞭解這個年輕人的,蘇維埃似乎並不怎麼崇尚中庸。
不過此時就算擔心,大概也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因此伊萬很平靜地說:“那麼一切就按您的意思辦吧,我先回去了。”說著他站起身。
保爾應了一聲,並沒有如往常那樣起身來送他,而是頗有些無禮地坐在原地擺了擺手目送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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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之後,菲利克斯家裡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動盪。起因是機車廠的工人們不滿現在的待遇,要求增加工資和減少賦稅,沒有得到批准的他們組織了起來前往首都請願。沒想到原本千人的隊伍在開往首都的途中不斷發展壯大,到了月底,遊行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一萬六千人之多。一場聲勢浩大的工人爭取自己利益的運動,表面上。
但是對此格外敏感的蘇維埃聽到的卻是聲浪中另一些東西,不和諧、極為刺耳,而且有聲音越來越大的趨勢。這些聲音使他開始格外關注波蘭的局勢,終於,在確定現在已經不是一次簡單的關於勞動者權利問題的事件以後,他以私人名義提出了與菲利克斯進行對話的要求。這件事不難,很快,華沙的聲音就透過電話線傳到了他的耳邊。
“什麼事,蘇維埃。”菲利克斯率先開口,隔著線路聽來顯得竟然有些輕蔑和傲慢。
保爾心裡一陣不悅,東歐國家從來不敢這麼對他說話,菲利克斯真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他用一種表面親和、然而帶著若有若無的傲慢的語氣問:“菲利克斯同志,您家裡一切都還好嗎?”
菲利克斯回答:“如您所見,一場規模略有些大的工人運動。”保爾剛想開口,他又補充道,“還帶有一點點——的政治意味。”
“哈,看來您知道得很清楚嘛,”菲利克斯怠慢和玩世不恭的態度讓保爾非常不高興,語氣也變的難聽了起來,“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見您有行動?那所謂的政治意味,我們都知道是什麼,怎麼,難道您等著我親自動手?”
電話那頭的菲利克斯吸了一口氣,語調突然變的詭異:“蘇維埃,您知道我現在在哪嗎?”
“大使館。”保爾面無表情地回答。菲利克斯聽見了,於是下一秒,話筒離開了他的嘴邊,保爾在另一端隱約聽到一片嘈雜。菲利克斯把電話放在桌上,在大使館人員驚愕的眼神中走向窗邊,拉開阻隔視線的厚窗簾,嘩地一下開啟了窗子。伴隨著溫熱的夏風湧進室內的,還有震天的呼聲。菲利克斯看著靜靜躺在桌上的電話,諷刺地撇了撇嘴角。
保爾在那邊端著電話,毫無預兆地聽見突然大起來的響聲,響動的內容也瞬間在耳畔清晰。他聽著,面無表情,卻慢慢攥緊了電話的手柄。那邊是洶湧的人聲,高亢的呼聲中不難聽出情緒的激動,波蘭人在蘇聯大使館外,群情激奮地一遍遍喊著“布林什維克滾蛋!”。突然,一聲尖利的喊叫脫穎而出:“蘇聯,滾回去——!”
“菲利克斯!”保爾的聲音嚇了旁邊人一大跳,隨後看見的保爾的表現更讓他們不安到了極點。他們再沒聽見後續的對話,只看見白金色頭髮的青年陰冷著臉色移開了聽筒,重重地掛上電話。菲利克斯竟然那麼幹脆地結束通話了,在那聲尖叫之後,時機恰好,毫不拖沓。這算是什麼,示威嗎?!直到黑色的身影消失,冰窖一樣的房間也絲毫沒有回暖的跡象。
在華沙,蘇聯大使館的人們已經被菲利克斯接二連三的驚人之舉弄得目瞪口呆了。“盧卡謝維奇同志,您這樣做絕對會觸怒蘇維埃的。”一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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