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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個老太太是封建權力的象徵這一點而言,這個老太太如何了得,那不用質疑。倘她只是一個愚昧的老太婆,榮國府怕也只散的更快。不管別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如何去判定。至於甄大編劇以為,這是一個不容小覷的老人。代表著威嚴,權力,主心骨。但某種程度而言,她又像是一個溺愛孫子過度的普通老太太。當人們用著審定的目光去看待一件事物的時候,不帶感情的居多。
縱觀紅樓評說,層層剖析入理,件件入木三分。可有的時候甄大編劇覺得,就像是庖丁解牛一樣,把一隻牛拆分的漂亮讓人讚歎,但偶爾,也是要不管這牛長的如何產自何地,只管烹燒煮沸香香的吃下肚去不就行了。
戲本和評說不同。評說要理智刻骨,而戲本不同。一個寫戲本的人,如果沒有感情,斷然只能寫出一堆文字。讓人味同嚼蠟。自然演員也是如此。而他此刻,拋開書面的冰冷,也不過是近距離的同那些活生生會說會笑有血有肉的人接觸著罷了。
三千眼界三千道,世人紛說總不同,誰真是這紅樓中人。
甄士銘便說:“我沒甚麼別的考慮,打雜的也好,旁的也罷。只求有個名頭,好叫日後不必遭人閒話。老祖宗心思縝密,你想便是。”
賈母略一斟酌,笑道:“你是我府上的客人,這段時間以來,說是讓你陪著寶玉唸書,成效確實也好,如何能怠慢了呢。說甚麼打雜的,一個名頭而已,有甚麼難的。我一張口,便能去掉一個差事,自然也能添上一個差事。你只安心幫我看著寶玉就是。可惜了你不是個女娃。不然倒可成人之美。”
說起這個,她一轉念想著也懂了:“怪哉你那聰慧的小侄女不曾跟來。”
甄士銘不作聲,只給老太太奉上了一杯茶,笑說:“老祖宗請用。”待賈母端來喝了,他才又說道,“父母想念子女,一如老祖宗愛護二爺一樣。我是男兒,日後當以養家,離家也不算甚麼,女兒家總要承歡父母膝下。是以不曾同我一道來。府上鳳奶奶精於打理,也是該讓人學著些,是標榜呢。正好叫我那侄女兒隨著母親一同學事了。”
賈母點頭:“確是有母在旁為好。”
她也不再多說,只揮手讓甄士銘去了,隨後喚了外頭的鴛鴦侍候。
“二爺又去哪瘋了。”
“聽紫娟說,是又到姑娘那裡去了。”
鴛鴦進得門來,聽從老太太的吩咐給她捶肩,問道:“老太太和甄哥兒說了甚麼這麼久。”
賈母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卻只回:“初時我方道那和尚是胡謅,半信半疑。如今看來,倒是越發信了他的話了。倘我府下孫兒皆如此人,說不得……”
她沒有回答說了些甚麼,卻回答的更多。鴛鴦聽著更加好奇,卻也知有些話問得有些話問不得,只能閉口不言,專心給賈母捏肩敲背。
這邊甄士銘從賈母屋裡頭出來,踢踏踢踏的想著接下來要幹甚麼。突然哎呀一聲想起一件沒有說的事來,他還想著要問老太太要不要看戲呢,手上還有個戲本子,沒叫人唱過也不知道怎麼樣。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時代娛樂少,看戲的時候太多了。這事可以去和王鳳姐說,她是個麻利的人。若跟她說拿這戲本唱一出新戲,好叫老太太歡喜。她該當是樂意的。
這麼想著呢,沉浸在思緒中的甄士銘沒有發現背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突聞一聲大吼,他一駭,還沒反應過來就覺背上一重,生生的跟塊石頭撞了肺,直要把他的氣都給嗆的眼前一黑。
啪叭一聲摔了一個狗啃泥。
甄士銘火噌的一下就冒上來了,熊熊烈火在燃燒。還有人開心的拿手捂住他的眼睛歡快的說:“你猜,猜猜看我是誰?”
猜,你,妹!
實際上有些玩笑不好笑,有些惡作劇也不好玩。特別是故意嚇人一跳的那種。所謂人嚇人可以嚇死人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甄士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不要和小孩子計較。咬著牙在那邊笑:“二爺,玩甚麼花樣呢。快點起來,我要被你壓死了。”
誰會這麼玩兒,除了寶玉。
但見甄士銘一下子就把他猜了出來,寶玉也不失望,從他身上爬起來,又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笑著說:“真沒意思。我還以為好久不見,你總要認不出我來的。嫂子都說我長高了不少。”
他是長高了些,明眸皓齒,面似桃花,依舊是大紅襖青緞靴,二龍吐珠銀帶抹額一勾勒。何止是桃花面,簡直就是桃花氾濫。
甄士銘一聲‘我’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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