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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出些道理來的。只是我身子不好,隔三差五的,雖有功課佈置下來,先生的面也不曾見過幾次,是以不熟。又因後來母親之事,就更是遠了。”
說起家裡,黛玉的眼又紅了起來,她也不作別的聲,只垂下眼來自己偷偷拿帕子遮了。唯恐出聲哽咽或是落下淚來叫人笑話。遠在桌一頭的寶玉看在眼裡,只想過去好好拍拍她,教她不要難過。
鳳姐眼色利索,忙轉了別的話題:“姑娘學問好,也是自己聰明得來的。”
又有人說:“那位先生也已高就去應天府補空了吧。”
王夫人點頭嘆道:“我兒若有他的學識,亦或有他的官運也是好的。”
賈母責道:“寶玉尚小。日後必將為人之上。又豈是旁人比的呢。你身為人母,該當對自己的孩子欣慰鼓勵,如何學起了他的老子。”
王夫人笑道:“哪裡是我不欣喜。只是母親看他德性,便是不用我說,老祖宗心裡也是清楚的。不然如何林姑娘席間都不正眼瞧他一面呢。想來總是寶玉又一次惹煩了妹妹。”
頓時席間笑起來,出言調侃戲說均有之。
寶玉聽不懂那笑聲,但只覺他們是在說自己和林妹妹感情要好,不知明的又有幾分開心和不好意思,只拿眼去偷偷的瞅黛玉。哪知黛玉臉色飛紅,只瞪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倒真像是他人所講的不去正眼瞧他一面了。讓寶玉心頭好一陣失望。原是他還以為妹妹同自己一般的心情,豈知原來人家壓根不待見他。顯得他自作多情一番。
於是便悶悶不樂。
連賈母給他做的決定也沒聽見。
賈母笑著說了一陣,又把話題扯回了唸書這回事上,似是無意的提到說:“甄家的哥兒比寶玉要大,他是一個心細的,說出來的見解有時連大人都自覺不如。寶玉也日漸大了,總拿伴讀當說頭留著人家,我只怕阻了別人之才,倒對老甄心裡頭過意不去了。”
有人提出疑問:“甄家的子孫,想來甄大人心裡頭是有安排的。莫非是南邊的意思,是想念著孩子,要著人送回去好作棟樑之材麼。”
賈母笑著搖頭:“哪是他的意思呢,要是他的意思,我也不愧疚了。實在是這孩子同我賈家有緣,我還不捨得放他走哩。甄家倒是大方的,因是他父母家人不在金陵,只他一人,也是沒個照顧。要說學堂造材,哪裡及的上這天子腳下。我只是想著,老甄雖不說甚麼,我也不好意思甚麼名頭都不給的拿人家孩子給我孫兒糟蹋了。”
這席間必是鳳姐最懂人心事。當即她便笑著說道:“我當老祖宗想甚麼為難。原是怕沒個名頭給不了別人交待。這個不礙。府裡空缺的名頭有幾個,回頭找著挑給您看。您看哪個合適,便就是了。要說造人之材。寶玉上學堂,甄家的哥兒可同去,一齊作讀不是兩全其美。有他在的那些時日裡,咱家的二爺可叫人少操心不少。”
賈母說道:“甄家可是大戶人家。名頭有是最好,可別怠慢了。”
鳳姐兒說道:“這您放心了。”
於是賈母便笑笑不說了,只對王夫人說:“你這媳婦兒,可真是夠貼心的。”
寶玉先前正暗自在傷神,前頭的話沒聽到,後頭的話倒聽了一個七七八八。原本想央著不去學堂,但一聽受苦的不止他一個,想來甄士銘又能有些鬼點子可教他既完成先生的任務,又不至於無聊厭煩到打瞌睡,便也將那牴觸情緒去了三分。再一想到寧國府的秦鍾,那不滿之心便又去了一個三分。如此只剩下四分也就算不得甚麼了。
便說:“秦鐘的先生也不教了,我想他同我一起去,好麼?”
王夫人道:“你肯唸書,自然是好的。只是人家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好娃兒。哪裡肯同你這樣的頑劣孩子一起。”
寶玉漲紅了臉,說:“我雖不及他風彩,但卻同他很有話說,母親要是不信,下回我讓秦鍾自己同您說,看他是否厭棄我。”
鳳姐兒笑的合不攏嘴:“喲,咱們寶哥兒甚少有急臉的時候。但若是秦小哥兒那般的人,惹你急眼倒也是值了。”
賈母略是好奇的問道:“秦鍾這名字,我也不是頭一回聽到了。倒是一個甚麼樣的人,竟連鳳姐也說起他的好來。”
鳳姐笑道:“一個可以把咱們二爺比下去的人。”
這天底下,出眾的女子眾多,猶如那百花盛開,此間就有千萬種。亦如同夏季蓮池青翠粉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同是一池蓮花,也能開出萬千種憐愛姿態出來。
那男子呢。也有不同類別的。而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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