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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在黛玉面前嘴笨也是有道理的。只能在心裡說,其實你更有得治。卻見黛玉細細打量了片刻,忽的掩帕一笑。問她笑甚麼。黛玉在寶玉追問再三的情況下才答道:“沒甚麼。只是人家比你愛乾淨多了。瞧你一身的泥味兒也不知道撣撣。”
寶玉把自己摸了一通,迭聲道:“哪兒呢哪兒呢。這不是乾淨了麼。”
黛玉沒忍住把帕子往他臉上一抹:“別動。手上髒,擦著不是更髒。”
寶玉這才住了手,嘿嘿傻笑起來:“我身上髒了些倒沒甚麼。只是髒了妹妹的帕子,我可找不出一塊一模一樣的賠給妹妹。”
黛玉一聽,眼見甄士銘還在一邊站著,這寶玉又說些胡亂的話,便住了手,道:“那我不擦了,你自己回去拿水洗吧。”
誰知寶玉呵呵笑著摸著自己的臉,說:“妹妹給我擦過的,我可不捨得洗了。”
黛玉臉色大紅,啐了一聲:“我當你是好了沒多久又說瘋話。隨你。”
說著,她自轉身要走。卻也不忘朝甄士銘施禮。
甄士銘僵硬的站在一邊回禮。
面上呆若木雞,內心波濤洶湧。
是說寶玉,才發現你這個小子是真的嘴裡跟調了蜜一樣的。這是打情罵俏麼……
他果真應該不理會寶玉的招呼直接轉身走人,也好過呆在這裡當燈泡。
看天看地都不知道看哪裡。
分明是兩個沒多大的純情小娃娃,天真爛漫不懂情愛,倒更教人尷尬起來。
☆、月圓團聚獨夜色
拋開別的不講,甄大編劇還是挺樂意同那新來的妹妹去親近親近。自然這完全不用他費神想些旁的理由好叫別人不覺得有多麼的突兀。畢竟寶玉同她住在一處。他有多少次的機會去見賈寶玉,就有多少次的機會去見林妹妹。要說他怎麼那日園中偶遇覺得哪兒不對頭。原是這二小本該乎就是青梅竹馬住在一處,又哪用得著說甚麼你見我我見你需要走來走去的費神。不過是小兒女之前有趣的話罷了。他居然還當了真瞎琢磨了半天。
之前同老太太說的名頭這事兒也落實了下來。自然是某日間席上吃飯,眾人都在,一番吃喝笑論過後,王夫人無意間提到說:“之前寶玉的先生家中有事,說是要趕回老家。前日遞了信過來,怕是諸事不調,不再過來教書了。我想著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送寶玉去家塾唸書,反正他的年紀也差不了太多了。”
寶玉一聽十分的不樂意,面上卻又不好說,他老子還在那頭呢。賈政直接哼了一聲:“他去哪裡?那邊上課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這個不孝子過去是要給我丟人麼?”
賈母一聽就不高興了。兒子可以打可以罵,可這兒子罵兒子的兒子她就聽不下去了。尤其還是當著她的面。往日她不在跟前,只作不知含糊著也就過去了。如今這樣算甚麼。賈母也重重哼了一聲:“你小時候念不出書,你老子是這樣教訓你的。如今你老子不在了,自己有了兒子,就把這一套用在了兒子的身上。你那時尚且不如我的乖孫幾分。”
賈政聽了萬分窘迫,直欲開口反駁,但礙著對方是自己的親孃,又是一家之主,到底是不敢放肆的。他雖同夫人孩子可以橫,同自己老孃講話還是得斟酌幾分。畢竟拿老人家沒辦法,動不動就是‘你與其罵他不如怪我’的架勢,換誰也吃不消。
越想越不是滋味,又是一桌子的女人,賈政索性飯碗一推回書房去了。眼不見為淨。橫豎此刻飯也吃完話也講完。一群無知婦人們。最後離開的賈政如是想著。
寶玉默默扒著飯。餘光瞟到父親離開,身子都松下幾分,吃飯也更有滋味了一些。此刻再一回想老祖宗幫他出氣,不禁美的嘴角都翹起來。
賈母笑著朝他招招手,寶玉依言過去偎在她身邊。
賈母便朝王夫人說道:“原是他教書的先生不來了麼?這事我倒不知道。”
王夫人道:“是不來了。只是覺得這種小事沒必要煩您。倒是今日我剛好想起他功課一事,想著將他送入學堂好好管教。這才說了這個話。好叫母親知道。”
賈母想了想,頷首說:“這個年紀入學堂,雖說有些小了,但也並不是沒有。遲早的事,早去晚去都是一樣。也不必再費心神去給他請一個先生了。且如今的先生,真才學識有多少尚未可知。白白的費了銀子不講,還累我孫兒。”
鳳姐插嘴說:“林姑娘早前那個先生,講起話來頭頭是道,想來是不錯的罷?”
便一眾去看黛玉了。
黛玉說:“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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