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赫宰抽身就跑向大街,衝向他自個的車子,上車,開動,離開。一氣呵成。李東海伸出去的手甚至還僵在原處。
他看見車子終於連影子都不見,已經麻木的一整顆心臟突然就爆開烈疼,是終於絕望,是再不希望。他不怨不恨,只是現實殘忍。
李赫宰,我是多希望你慢一點兒,只要慢一點兒,給我機會抓住你的手,可你離開的那麼急,我跟不上你啊。我想我是再也不能……再也不能握著你的手,陪你一塊兒走完這一條路了……太累了,太疼了,為什麼成了這樣,我都不是我自己。
胃突然絞疼,好像滿身的傷都流進胃裡。李東海捂著肚子後退了幾步,他吃力的抬頭卻再看不見那人溫柔著一雙眼睛把自己抱在懷裡的樣子。
他念叨說,李赫宰,我要疼死了,你管管我啊……我也,我也病了啊……
遠處的天晦暗一片,呼嘯的風灌透身體,荒蕪一片。
李東海蜷著身子蹲在雨水浸透的地面,這冰冷的世界,好像就只剩了他一個人。是疼的想去死了,為什麼這世界能這麼殘忍。他抱著頭突然尖叫,一個人在夜裡撕心裂肺的嘶喊起來,是絕望貫穿了身體,再沒有了堅強的理由。
邵齊跟同學從學校後門出來本來是想去吃點兒東西來著,結果正走著,他一眼就看見了蹲在對街的小小的影子了,蜷成一團,單薄的讓人難過。邵齊趕緊打發走了同學衝到了李東海身邊兒了,一張俊臉皺成了一團了,他扶著李東海的肩膀:“東海?東海你在這蹲著幹嘛呢?沒事吧?你到底怎麼了啊?”
李東海不說話,邵齊只能硬把他的腦袋抬起來,李東海那時候臉還腫著,嘴唇乾裂,臉色慘白的嚇人,他空洞著眼睛,連疼都說不出來了。邵齊嚇的夠嗆,心猛的一哆嗦,然後趕緊就把人背起來:“東海,你彆著急啊,我領你去看病,你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好啊!”
李東海已經處於半暈厥狀態了,他只覺著他自個突然被股子溫暖包裹住,舒服的讓他想哭。
李東海被背在背上的時候,終於能放鬆一整個人,視線模糊起來,他迷迷糊糊的抱緊揹著他的人,好像一夢迴到了小時候捱打的那個雨天,那個被他揹回了家的雨天,依舊是這樣的雨天,依舊是自己忍著滿身的疼,那個人卻再也不回來。
他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淌下來,溼了邵齊的脊背。
李東海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醒來睜開眼睛,屋裡一個人都沒有,空曠的白色,直直撞到他身體裡,冰涼一片,那孤單是能侵蝕一個人的。
他坐起來,把手上的針頭拔了甩到一邊,針眼兒裡冒出幾滴血珠子,他卻連按都不按。他剛要找衣服把病號服換下來走人,門突然讓人開啟,他一抬頭看見邵齊驚訝著的臉,手裡還端著吃的。
邵齊看見李東海站在那兒盯著自個看,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好,轉眼卻看見地上那針頭還在往外一點點兒的淌著藥水兒,已經淌了一大灘,突然慌了起來:“你怎麼把針拔了?我去叫大夫給紮好!你別亂動,等等啊。”
邵齊滿臉焦急的把護士叫來,重新給他換了半瓶藥水打上。
李東海始終看著邵齊,淺淡眼神,沒有光,只是淡淡的盯著,把邵齊盯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護士走了之後,邵齊過去把買來的飯菜放在床邊櫃子上:“趁熱吃吧,你胃的狀況不太好,大夫說這麼搞下去會有危險,你得好好養養你的胃了知道麼?”
李東海不說話,接著盯著邵齊看,邵齊把飯給他擺好,用勺子乘出一勺,放在嘴邊吹吹,然後猶豫著,遞到了李東海的嘴邊。李東海木然的把嘴張開,機械的重複咀嚼,他看見邵齊把勺子遞過來時候那微小的侷促,好像生怕李東海會把這飯給掀了似的,生怕他會拒絕,所以李東海乖乖吃下去的時候,他眼裡的慶幸跟欣喜都快要溢位來。
李東海空洞著眼睛,他眼裡那些碎去的光,黯淡了一整個人,只是他還是那麼精緻好看,每次邵齊抬眼對上他盯著自個的眼睛,心跳就會猛的砸在胸口,耳後發熱。
李東海乖乖吃了飯,像個吊線木偶,然後他靜靜的看著邵齊,邵齊侷促說:“昨天,昨天你怎麼在那犯了毛病了?看見的時候差點兒嚇死我,你胃怎麼搞成這樣的?”
李東海睫毛忽閃了下,在臉上投下漂亮的陰影,他說:“邵齊,你是gay吧?”
邵齊突然就僵住,臉色鐵青的,吞吞吐吐:“我不是……我……從來沒喜歡過男的……”
“但是喜歡我。”李東海抬眼睛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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