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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我說……去你媽的吧!……老子不玩了……你去找你媽去吧!”
啪!一大片黑影跟惡鬼似的猛撲過來摔在臉上,來不及躲。耳孔裡轟的灌進冷風,咚的在耳膜上炸開,辣厲的風捲著疼,火辣辣的在臉上爆開。這力道,比林淑慧打了多少下來的都難以承受。
心臟給震的裂了個口子,疼的想死。
李赫宰動手了,李赫宰終於跟自個動手了。
李東海被那一下打的眼前有點冒光,暈暈乎乎的快要站不住,剩餘的溫暖,全都順著那心裡的裂口呼啦啦流淌出去。
那個從來沒捨得動自個的人啊,終於開始忘了他所珍惜的,他所堅持的了。
李東海只覺著窒息的悶頓壓在胸口,一動不能動。像塊布似的掛在李赫宰手上,臉上腫起通紅的一大片,是脆弱的沒了樣兒。
李赫宰看見那小孩腫起來的半邊臉時,眼裡那些迷亂暗光嘩啦就退下去了,然後那些湧起來的悔幾乎要淹沒了他。是捧著李東海的臉,一臉心疼焦急:“對不起東海!我,我剛才……”
李東海半晌沒動靜,李赫宰僵在原地不敢動作。
李東海抬起眼睛看著他,眼裡全是冰涼,他說:“李赫宰,你可真賤,這會兒後悔了?”他笑的絕望殘忍,有了譏諷意味:“告訴你,晚了。”
李赫宰眼裡突然就灰敗成一片,心裡的血疙瘩,硌在胸腔裡邊兒,疼的快要了命。那話裡有破敗的兇狠滋味兒,他快要不認識眼前他深愛的小孩。
李東海說:“李赫宰,你說過一輩子不傷我,既然打破了這約定,其他的也都連帶作廢得了,李赫宰,我不怪你,一點兒都不疼,我真沒感覺。”
李赫宰瘋了似的抓起李東海的領子,一身的戾氣終於在夜裡濃烈爆開,咬著牙逼問:“你他媽你說過什麼來著!你不是說過你再跑的話就天打雷劈?!你特麼不是答應過我?!”李赫宰拎著他的脖領子,眼睛通紅,是怒火,卻更是快溢位來的傷。
李東海只覺著胸口堵塞,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赫宰是因了他的沉默,覺到了從沒有過的辣厲絕望了。突然鬆開李東海的領子,眼裡潮湧褪去,他面對著他,卻好像隔了那麼遠。
我李赫宰不是鋼鐵巨人,我特麼也會心疼也會絕望的!多少次了,李東海,多少次了。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給你護的多穩實,一遇到難處,你肯定會馬上放開我跑遠。我是有多他媽賤,才為了你賠的只剩了一條命了。
是不是無論付出什麼也換不來那個小孩一場死心塌地的陪伴,那一直陷到底裡的失望,成了不見底的泥沼。原來賠進了所有,也換不來一份深重感情,愛的越深,傷的越重。
是狼狽倉皇著失去了所有,卻終究還是隻看見了背影。
李赫宰站在冷風裡從大衣裡抽出顆煙,眼裡的平靜讓李東海害怕。他寧可李赫宰掐著他的脖子說,敢走我特麼就殺了你。可沒有,他再沒有。他只是靜靜抽著煙,眼裡有迷濛大霧,濃黑看不清深處,是決絕一身凜然的冰冷,恢復了骨子裡冷漠姿態了,他淡淡說:“李東海,李東海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問你最後一遍,你要跟我分麼?”
苦痛一下子填滿了一整個人,李東海突然瞪大了眼睛,那些委屈跟恐懼湧上心口結成了冰塊兒。是突然被逼到了風口浪尖,再不能一個人承受那些秘密,突然爆開了狂吼,帶著絕望滋味兒:“李赫宰!你特麼以為我想啊!文英姨跟我說她得了絕症了!!!他想在有生之年看你結婚!!!我能怎麼辦?!你特麼說我能怎麼辦?!!!”
其實發洩完李東海立馬就後悔了,他並沒想要把李赫宰放在那麼絕望疼痛的境地裡。
李赫宰,你會怎麼做?你會不會再給我哪怕一丁點兒的希望。
李赫宰,只要你能拉著我的手,只要你在去找文英姨的時候也不忘了要拉著我的手。
可是他看見李赫宰突然就怔在那,剛剛的暴怒跟疼痛突然就被一片濃黑鋪蓋,是從底裡泛上了龐大不安,失掉了理智了,他茫然鬆開李東海的衣領,卻已經眼神空洞,身體搖晃了下,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李赫宰伸起手來撐住額頭,是崩潰的再說不出話來,李東海看見他那副疼痛致死的模樣,卻是悔青了腸子也挽回不了了。
李東海想說什麼,甚至想說騙你呢,哪怕換來他片刻心安,可李赫宰突然就抬了頭,聲音乾啞說:“我得回去……我得回去……李東海,你回家等我……”
李東海甚至沒來得及抓住他,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