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寬厚的手掌和本人相比,總能給人一種特別有安全感的錯覺。
比身體要高上一些的熱源就貼在後頸,有不少溫暖順著後腦勺滲入大腦,讓士郎覺得有些昏昏沉沉地微妙睏意。
說起來他昨天睡了嗎?前天呢?最後一次閤眼又是在什麼時候?
什麼都想不起來,士郎甚至連昨天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具體的事情都沒有印象了。
不是說士郎的記憶力有多少差勁,只是超負荷的大腦顯然已經不具備儲存的功能。
眼簾垂下來了,半合的雙眼中多了些茫然。
微微顫抖起來的眼睫毛似乎表達了士郎本能的抗拒,沒有做完的事情還有一大堆,壓根就不是休息的時候。
吉爾伽美什稍稍用了些氣力,將小臂往胸口的位置拉扯了回來,順帶按著士郎的脖子將少年有氣無力失去抵抗意識的身體帶進了懷中。
“還在外面呢……”士郎半夢半醒地嘟囔了起來,但腦袋卻反而壓在了吉爾伽美什的肩膀上。
“瞎操心。”吉爾伽美什將手指插入士郎的紅髮中輕輕用指甲抓了幾下頭皮,隨後指尖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按揉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士郎認為自己應該反駁,但張了張嘴卻發現腦袋一片空白,片言片語在頭頂盤旋,卻都不成句子。
就先欠著好了,等意識清楚點了再繼續,恩,就這樣。
酸痠麻麻地細微刺激不斷從腦後泛出,士郎很是舒適地從喉嚨裡發出了咕嚕聲,沉重的眼皮終究還是完全遮蓋住了視線。
很是難得的,吉爾伽美什的表情看起來挺嚴肅,似乎是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好熱啊……
不自然地微張唇畔,熱息從齒間湧出。
士郎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夢境還是現實,畢竟所感到的實在太過真實。
但黑暗之前最後的記憶便是吉爾伽美什,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對方會對自己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但是,包裹住身體的火熱卻靜靜得燃燒著。
讓士郎想起曾經他所擁有的那段本應該被忘卻的記憶,年幼的自己還穿著睡衣,被不符合季節的熱度從夢中掙扎著醒來,本能地開啟房門走向樓梯,就看到從客廳驟然高漲起的火牆。
男人充滿老繭的手掌抓住了士郎的手腕,粗暴地將他往二樓拉去,那應該是可以被稱作是父親的人,以XX士郎的立場來說。
那是肩膀因為被扯到而疼痛了起來,士郎被看不到面容的男人用沾滿冷水的大浴巾裹住,塞進了浴缸之中。
粘在身上的浴巾冷到刺骨,但冷到打顫計程車郎也沒有動彈,唯一的動作就是往角落縮了縮用力抱住膝蓋。
細小的火舌沾上浴巾,很快就熄滅。
但是周圍的溫度越漸盤算,熱度驅散了寒冷,卻朝著另一個極端奔去。
等士郎被切嗣找到的時候,其實面板也因為被烤到發燙的浴缸而大面積燙傷,只是因為沒有吸入多少濃煙才得以存活下來。
從來不太會生病計程車郎,熱衷於鍛鍊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再回想起那樣的痛苦。
而現在,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錯覺,他已經開始覺得不能呼吸了。
不能繼續這樣呆下去,士郎深刻地認識到。
從不安的深眠中好不容易拖著發脹的意識轉醒,士郎剛一睜眼就覺得頭頂上的板子怎麼有點眼熟,隨後他才發現自己現在正躺在床上,壓住身體的兩床被子毫無意外便是噩夢出現的理由。
搞什麼……
太陽穴隱隱作痛,讓士郎的注意力無法順利集中起來。
眼前的一切都晃盪不已,明明就沒有搖晃,但是就算眯起眼睛也看不清楚。
“醒了?”吉爾伽美什的聲音從一旁響起,士郎卻判斷不出是遠是近。
朝聲音的方向扭頭找尋了過去,就看到坐在床沿上的男人。
沒等士郎說些什麼,吉爾伽美什就湊近了些抬起手捂住了士郎的額頭。
“感覺如何?”
“唔……頭疼。”沙啞的聲音也把士郎自己嚇了一跳,他可不記得對嗓子做過什麼。
“躺好,你太久沒休息了。”將試圖起身計程車郎輕鬆推回了床鋪,吉爾伽美什命令道。
你以為是誰的錯。
士郎撇了撇嘴,倒是放棄了掙扎的打算,點點頭就放鬆開僵硬的身體。
吉爾伽美什沒有離開,直到士郎再度沉入睡夢之中,才伸手撥了撥士郎額前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