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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堂看他,“你明天還要上班……”
“一人三瓶。”公孫拉了拉領口,一臉無所謂,“別跟我說三瓶就能把你放倒。”
那必須不可能。
白金堂挑挑眉,也就隨他去了。
啤酒脹肚子,但哪怕是這樣,公孫還是點了一大盤的燒烤。
白金堂跟他碰了個杯,慢慢道:“你們接下來準備如何?”
“他們最近消停了。”公孫咬著一串韭菜葉子道:“不知道是因為其中一個被我們追查到了的原因,還是有其他什麼計劃。”
“你們拿到的電腦的主人?”
“恩。不過人沒抓到……他跑了,但是東西留下了。我們感覺他走得很急。”
公孫想了想,有些奇怪,“他一個月前就辭職了,中途應該有很多次機會回來拿走東西,為什麼他沒有回來?”
“或許是他回不來。”白金堂隨口道。
公孫一頓,若有所思,“回不來……?”
白金堂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頭,反而問道:“如果他們針對你是因為基因移植的問題,那針對公交車和地鐵又是為什麼?”
“我們猜測他們的復仇是大範圍的,基因移植是他們仇恨的導火索,進而仇恨整個國家的科技發展。無論是哪種科技創造,在他們眼裡看來都帶著蔑視人性的做法。”
白金堂點點頭,“可你的論文是在質疑基因移植的可行性。”
“我只是說在後期驗屍裡,如果有人的基因被人為改造過……”公孫想到這個還覺得噁心。
人的存在到底靠什麼證明呢?好比說那五個失去個人檔案的人,他們沒有交際圈,似乎也沒人認識他們,甚至連從小到大的檔案也沒有了,那麼誰能證明,這個人曾經真實存在過這個世界上?
最後的底線大約就是基因了吧?什麼都可以作假,這個世界上現在連指紋也是能作假的,可只有人的基因做不得假,這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夠的唯一證明。
可若是連這個也變了呢?
你的基因或許被改造的和另一個人相似甚至一樣——或許是某個歷史上的天才學家,或許是戰而不敗的某位將軍。
那麼你,還是你嗎?
公孫皺起眉,“世界上第一隻克隆羊完美出現時,就曾經掀起過這種討論。這兩隻羊究竟誰是真實的,誰是虛假的。若是有一天你發現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存在於世界上,從生理學上講你們完全一模一樣,可在時間點上來說同一個時間點裡不可能同時出現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這是違背常理的,這是……你懂我的意思嗎?”
白金堂看著他,“你懷疑這些人被改造了基因,成了基因移植的第一批犧牲者。”
白金堂伸手將公孫的酒杯拿下來,輕聲道:“你在憤怒。”
公孫的下顎頓時繃緊了。
白金堂心裡嘆了口氣。
這就是公孫那條絕對不能踩過的原則線。他身為法醫,履行的卻不是救人的職責,他解刨屍體,和屍體對話,可以看到一個人在世時所有想隱藏的秘密,習慣,愛好。
他看到生命的脆弱,現實的無常,所以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生命。
他厭惡隨意輕視自己生命的人,厭惡隨便傷害別人性命的人,更厭惡將人命當玩物的人。
很久之前,久到公孫可能已經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的時候,白金堂卻是記得的。
公孫曾對自己說過——我是個救不了人的醫生。
那時候白金堂沒辦法回答他,公孫喜歡警察這個職業,但他太文弱了,做不了警察,卻能在其他領域裡幫上忙。
他自己選擇的路,他不後悔,可這一點也許始終是他心裡的一個疙瘩。
明明同樣穿著白大褂,同樣擁有精湛的醫學知識,卻是個救不了任何人的醫生。
但時至今日,白金堂卻替他找到了答案。
“天網恢恢。”他說:“犯下錯誤的人總會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就算他買不了,他的後世子孫總有一天會嚐到惡果。因為你的論文,會引起很多人的反思,因為你是專案組的法醫,你才能找到證據,讓展昭他們破案,從而救下其他的人。”
公孫策一愣。
“別忘了你的原則。”白金堂笑笑,“就算他們做了試驗品,也不代表他們就能制裁無辜人的性命。”
有的人就算將他扔下十八層地獄他也會爬回來,而有的人,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挫折,也能讓他找到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