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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知道,自己現在很不理智,也知道這個狀態下最好不要說什麼話以免說多錯多。可是他覺得他需要一個出口,在這種情況下。
從昨晚到現在,他掙扎在前世的恐懼與現實的擔憂之中。他全部的精神都要去應付記憶中暗無天日也無邊無際的黑暗。他覺得,他已經到了極限,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應付其他的什麼。
“我再跟你說一次,我沒有精神病。”追命甩開鐵遊夏試圖扶住他的手,冷冷的對無情說。
鐵遊夏心裡知道情況不妙,無論何時,追命對無情始終都是那份尊敬,從不曾這般態度。
無情看著鐵遊夏,目光中“你看見了”的意味顯而易見。
他轉頭,對旁邊幾乎已經看呆的警員說:“回去打報告吧,目擊證人精神狀態不適合錄口供,報告寫完拿來我簽字。”
無情的簽字,即表示醫院方面的完全認可,因為以他的專業,沒有人有能力或者說是會想到要去質疑。
軍裝的警員得到了交代後滿意的回去交差,說實話,他們也很不喜歡和這個明顯精神狀態有問題的“證人”打交道。那人的眼神以及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讓站在他對面的人整個脊背都會發冷。
“我也再對你說一次,尊重醫生的意見,這對你自己、對身邊的人都是有益無害的。”無情用淡淡的、公式化的口吻說道。
崔略商有些奇怪,身為心理科的人,無論是誰都絕對有那個能力在面對病人的時候保持一份平常的心態,大師兄平時在這方面更可以稱得上翹楚,卻為何會對著追命動了怒氣?
“和你不一樣,就不正常麼?”追命輕輕的笑了出來,然後,他語氣輕柔的緩緩開口,目光凌厲,步步逼近無情,“是不是隻要心裡面重視的東西不是別人所期待的,是不是面
對著別人的態度不是那麼唯唯諾諾卑躬屈節,這樣的人就要被稱之為瘋子?是不是這樣的人就沒有和常人一樣生活的權利?這樣的人重要的東西就要被別人踩在腳下踐踏卻不得反抗?”
崔略商聽著這話不得要領,鐵遊夏卻已絕望的閉上了眼。
追命在說的,是顧惜朝。
所以他面對無情的態度才會如此的惡劣。
尊敬不是因為無情是幾人的大師兄,不是什麼智謀計策天下無雙,而是因為無情是的的確確將幾個人當做兄弟在看。
他不善表達,可卻會在心底將四個人看作一個整體;他看起來無論何時都冷冷淡淡,可他在作出任何一個決定的時候,都是在為天下蒼生在為天子朝廷在為諸葛統領在為四大名捕,他的心中除了天下百姓,就只有師傅和師弟們——也許還有一個他們說不得的人,不過既然說不得,那誰知道有或沒有——卻從來沒有自己。
無情的一生都在為大宋,為六扇門而勞心勞力,卻鮮少想到自己。
這樣的人,身為他的師弟怎能不尊敬,怎能不驕傲,怎能不當他是兄弟,是親人?
可是,鐵手卻知道,經過了顧惜朝的事情之後,有著完整記憶的追命,不可能與無情還似從前那般毫無芥蒂。
也許只有天才才明白天才的想法,顧惜朝驚才絕豔,他的想法怎是一般人參得透的。而他這樣一個福澤萬千的絕妙死法,若是沒有一個同他一樣絕頂聰明的人的配合,如何成功?
鐵手在很早之前,早到顧惜朝的計劃剛剛開始了一點苗頭的時候就想到了他們在計劃著什麼,他選擇沉默。因為既然大師兄肯配合,那顧惜朝做的總不會是壞事,他只是沒想到顧惜朝會這麼的決絕。
只是,他沒有想到,甚至先於他感覺到顧惜朝在計劃著什麼,追命更早的,就知道了顧惜朝的打算。
所以那段時間他很不開心,行事幾乎算得上是亦步亦趨。他知道顧惜朝的想法,所以他用盡了一切的方法去阻止無情和顧惜朝。
鐵手曾想過,也許這就是追命出現在顧惜朝屍身旁邊的原因。
顧惜朝死後很久,追命都不是很開心。他也曾經懷疑過,只是最終他選擇了相信他的二師兄。
鐵手想,也許追命不是真的對自己編出的那套說辭堅信不疑的,只不過,他想要相信,而且非信不可。
因為除了鐵手說的那個結果之外,一切的可能,都不是他接受得了的。
而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那時的事情鐵遊夏有些已經記不太清楚
,可對於追命來說,也不過剛剛過了三年多的時日而已。
前因後果,若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