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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略商脊背一涼:“我沒有。”
鐵遊夏點點頭:“你沒有,那是誰這麼長時間以來,不分日夜的在警局加班,吃飯睡覺從不應時,公休日從不休息?”
崔略商的臉有些僵硬:“警局裡案子多。”
鐵遊夏不予置評,繼續說:“那又是誰,主動要求去破那些幾年前的舊案,把所有懸案疑案全都翻出來逐個找線索,東奔西跑的去查那些幾年前的東西?”
崔略商的臉有些掛不住:“那種案子有挑戰性,長經驗。”
鐵遊夏抓著他的肩轉過來讓他面對著自己:“略商。”
崔略商低著眼不看他:“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係。”
過了很久,都沒有人說話,崔略商抬眼看鐵遊夏的表情,發現他正皺著眉看著自己,目光裡難掩的失望。
這是近三個月以來,第三個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的人。
第一個是大師兄,第二個是冷凌棄。
現在,終於輪到他了嗎?
他掙開鐵遊夏的手,盯著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無比的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是好是壞什麼後果都由我自己承擔。我以後好
也好壞也罷,統統都跟你,沒有關係。”
這就是他,永遠不屑拖拖拉拉牽牽扯扯,永遠不會搖尾乞憐求人多看一眼。
沒有面前這個人,他還是他。
如果說曾經的低頭是因為在乎,那麼他已經傻過了一次,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乞求而來的,從來不會是真的感情,這一點他比誰都明白。
他以為鐵遊夏會氣憤,或者至少當下那一刻會惱怒,可是他只看到鐵遊夏靜靜的聽他說完,然後有些難過的說:“別這樣。”
誰知道這樣的平靜,反而讓他難以鎮定。他指著鐵遊夏的鼻子:“你以為你是誰,我又不是沒了你就不行。我願意破我的案子關你什麼事,你去找你的蕭散不要再來惹我。你很了不起麼,別以為地球都是繞著你轉的,我告訴你沒有你我照樣過得……唔……你,你混蛋……唔……”
鐵遊夏攬過他的肩,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輾轉的吻,絲絲的糾纏,淡淡的痛。有一些菸草的味道,崔略商模模糊糊的想,他不是好久都不吸菸了麼。
酒吧裡依然有形形□的人,陌生的人在這裡相擁,相吻。大家不去在意彼此的過去和未來,只求現在的擁有。
過了很久,鐵遊夏慢慢放開他。
他試圖擺出一個嘲諷的表情,“這算什麼?安慰獎?”
鐵遊夏看著他,伸手想要碰他的臉卻被躲開:“你哭了。”
午夜已過,崔略商一個人在旗亭的後巷裡走著。
腳步很慢,搖搖晃晃的有些不穩。也許要走到天亮也到不了家,不過他想,他不在乎。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他不能沒有我。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我感覺到了。”
“我們今生本就是個錯誤,你有你的生活,是我的不顧一切打亂了它而攪和得一團糟,少了我也許你能過得更好。”
“可是即使是這樣,我也不後悔。不過若能從來一次,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揹負著愧疚和傷害的感情,我負擔不起。”
“你說得對,沒有我你還是你,但是他不行,現在這個樣子的他會死的,真的會。”
“我已對不起他一世,又害了他今生,再無論如何都不能負他。”
“你一直都很堅強,這一次不要讓我失望。”
“用行動來告訴我吧,在你的心裡,我什麼都不是。”
走出來的時候,他沒有回頭。他知道,那個人也沒有抬頭看他。
然後他就一直看著前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人,始終是要往前看的。
逝去的感情,失去的人,可以懷念,可以惋惜,但是不能沉迷。
既定的事實,不可以再去留戀,再去痛惜。
可誰來告訴他,要怎麼樣,才能在這樣的時候依然堅強?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事情其實早就已經是這樣,從蕭散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救了冷凌棄,而鐵遊夏在不經意間錯過了他求助的電話的那個時候起,事情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告訴自己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而今晚的事無非是把已經確定了很久的事再次確定一遍而已。
他告訴自己他害得蕭散失去了尊嚴失去了一切理應把屬於追命的都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