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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遊夏微微嘆息：“再怎麼樣我也有經驗了不是。”

“經驗？”

鐵遊夏轉身面對著玻璃，看著漆黑一

片的房間：“嗯，這個樣子……跟之前顧惜朝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他照顧過顧惜朝兩年，在顧惜朝剛剛失去妻子的日子裡，在那段戚少商仍舊沒有辦法放下仇恨的日子裡。每一天，都是他在保護著照顧著瘋癲到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顧惜朝。

那個時候他就在想，他每天對著的這張臉，到底在他心底的是誰。

他向來自認公義，會答應晚晴饒了這壞事做盡的人一命，到底是否存有私心？這一張臉，他真的能心無旁騖的看著他罪有應得麼？

他與顧惜朝生活了兩年，朝夕相對的兩年。

那兩年走遍了大江南北，他帶著宛若嬰孩的顧惜朝。

瘋癲的顧惜朝沒有清醒時的驚採絕豔，卻也沒有清醒時的孤傲決絕。他的世界簡單而快樂。

下雨的時候會撐傘，看到鐵手的臉上有汗水會拿出一條溼毛巾，不開心會嘟著嘴錘他打他，開心了會對著他笑。

有時候鐵手常常都在想，要是和那個人一起，過著這樣簡單的日子，該有多好。

直到兩年之後，他自認為可以了，他告訴自己他已經可以面對著這張臉心如止水，他告訴自己他已經有能力去將這份禁忌的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

然後，他回了京師六扇門。

然而，在那飛揚的白色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所謂的心牆，鑄得有多脆弱不堪。

當然，那些已經都是當時的後話，現在的故事了。

☆、第　88　章

崔略商接到無情的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白天在他們和方言僵持著的時候，蕭散已經讓安兒拿了證據讓國際刑警方面放人。

方言原本就沒打算過分的難為無情，畢竟資料庫裡丟的，是蕭散的檔案，與他何干。這樣一來剛好順水推舟，該辦的手續一樣不差，無情就這麼簡單的無罪釋放。

無情趕到醫院的時候，整個走廊裡只有三個人。

柳楓和安兒還沒有出來，看樣子是準備在裡面守上一夜。鐵遊夏說這樣也好，蕭散對他們還是有幾分親暱的。

無情覺出事情不對，就問崔略商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崔略商剛說出他忘了毀那份資料，臉上就捱了無情的一巴掌。

冷凌棄大驚，趕忙把崔略商拉到身後，鐵遊夏走到他們中間，擋在崔略商的面前：“大師兄，不怪略商。”

無情看著崔略商的眼神有些難過，他的聲音低沉：“我並不是怪他，只不過做錯了事，無論是誰都要受罰。”

崔略商微微側著臉，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其實知道大師兄覺得他是故意的，他其實想解釋那個時候他一心在擔心那具浮屍可能會是蕭散他真的是忘了，只不過這個時候，解釋那些又能有什麼用。

鐵遊夏嘆息：“誰都想不到蕭散的對頭會突然來警局，這是意外。”

無情看著他，良久，才慢慢撇過頭去：“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鐵遊夏轉頭看向病房：“睡著了，也許明天就會好了吧。”

會嗎？他這樣問自己。

漆黑一片的病房裡，柳楓和安兒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病床上的蕭散背對著他們睜開了雙眼，明亮如星辰，卻悲傷似殘月。

第二天清晨，坐在走廊的塑膠座椅上的鐵遊夏被突然而來的開門聲驚醒。

無情崔略商冷凌棄被他不顧反對的全都在昨晚送回了家，一時間醫院的走廊裡只有他自己。

身上搭著一件外套，鐵遊夏皺了皺眉，他不記得昨晚自己有蓋這個。

柳楓焦急驚慌的臉映入眼簾：“你一直守在這裡嗎，有沒有看到阿蕭？”

鐵遊夏一驚：“他不見了？”

安兒一間間的開啟附近的病房，顯然一無所獲。

鐵遊夏站了起來，想了片刻：“彆著急，醫院的門衛徹夜輪班，他出不去。”

柳楓憤恨的瞪了他一眼：“出不去？那就能沒危險嗎？”

鐵遊夏怔了怔，隨即叫來了保安。保安聽了他的話之後點點頭：“那個人啊，凌晨的時候我們有看到。他到三樓的網路監控

室去了。”

網路監控室，用來操控整棟樓裡所有聯網的電腦。也是唯一一個徹夜不會斷電的地方。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