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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合下出現,都顯得很曖昧。
第一句話顯然不是對我說的,只是他自己的感嘆。“怎麼會是你這個樣子”,說明他對與我有關的某件事有自己的心理預設,而我的表現與這一預設不符。
那件事是什麼?我可以有幾種推測。
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他在說檢察官這個身份——他覺得我不像個檢察官。檢察官應該是什麼樣子?我雖然是實習生,好歹觀摩過幾次提審,這回的所作所為都沒有出格之處。如果說他此前沒見過檢察官,而我的言行太糟糕折辱了他心中檢察官的神聖形象,也沒有道理,看提押證上記載明明已經提審過兩次,他至少見過4個檢察官了。
也有可能是他對我刨根問底的態度感到驚訝。我的前一句話是“判了刑這輩子就完了”,姑且認為之前這幾個月從沒有人像我這樣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而這次我竟然願意為他一輩子著想,終於打動了他。可是他在聽我那一大段猜測時能像個聾子一樣毫不動容,“判了刑這輩子就完了”這句話真有那麼大力量,讓他開口發一句不必要的感慨麼?
還有一種可能,我感情上不太想承認。那就是,他不滿的是我這個人本身——他覺得我的表現不像我。這種情況的前提是,他知道我是誰,聽說過我的某些事,對我的性格和行事作風有自己的想象。如今見到了真人,才會覺得與他的想象相去甚遠。
我又狠狠抽了一口,把積了挺長的菸灰彈掉。
邏輯上講這是說得通的。問題在於,我從小到大一直是埋人堆裡找不到的型別。各方面都中等,成績不好也沒有過分差,不討老師喜歡也不調皮搗蛋,無論從好的意義上還是不好的意義上都從來沒做過能出名的事。畢業兩年回高中看老師,老師都想不起我是誰。他一個從沒見過我的人怎麼會知道毫無存在感的我?
我猛地想起他最初看到我時那個眼神,那種驚訝仔細想來,倒像是不僅認識我,而且覺得,我不應該出現在他面前。
大熱天的,這種想法讓我生生打了個哆嗦。我把菸屁股扔到地上,使勁踩了兩腳。
不對,不對,這不可能。我絕對不認識他,他也絕對不認識我。還是第二種推測靠譜一點。
他的第二句話,警告我不要再插手這件事,知道得更多會很危險。我當時以為這是在說他背後有一個犯罪團伙會殺我滅口,現在回頭看,並不是這麼回事。他說他有辦法全身而退,而我卻很難,這分明是把我當作與他立場相同的人,在向我提出忠告。
我在此事中的立場是什麼?檢察官?正義使者?福爾摩斯?總之是與兇手相對的。所以,他與我立場相同,等於承認他不是兇手。他可能甚至和我一樣,是一個想查明真相的人,只是他先我一步,知道的比我更多。
要說他不是兇手,他卻已經半個身子都在監獄裡了。難道他是臥底?不是有部電影裡演過,一個臥底為了取得黑幫的信任,專門把自己弄到號子裡蹲了幾年。可為了取得黑幫的信任捅死自己老爸,這臥底也未免太大手筆。何況他今年才15歲,警察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培養他當臥底的?10歲?
而且他還說過,自己有把握全身而退。如果這件事是為打入黑幫內部做準備,現在說這句話為時太早。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
他在說這兩句話的時候,看著我們的那個警察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跟爹媽通電話討論前途問題搞得神煩……果然今天不出意外就卡文了TuT
一整天也沒寫出來幾個字TuT
☆、(四)嫌疑人3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
他在說這兩句話的時候,看著我們的那個警察睡著了。
原本下午兩三點鐘會犯困很正常,但那醒法實在詭異。我不知道那警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當時我嘴一直沒停下,我人就坐他身邊說話都沒把他吵醒,小鬼離了有兩米遠,響指P大一點聲音,說他是被響指驚醒的打死我都不信。而且一般這種情況下醒過來至少要先看看我問到哪步有什麼進展吧,他可好,直接一口咬定我已經問完,帶人走了。
他到底哪隻眼睛看到我問完了?又是哪隻眼睛看到小鬼什麼都沒說的?
——雖然我的確碰了個烤漆拉花大頭釘子。這倒是真事。
第三個人睡著了,對我來說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好機會,對那小鬼也是一樣。這段時間,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只有我們兩個知道。事實是,很可能就是因為那個警察睡著了,他才對我說了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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