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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得筆直,身形略顯消瘦,再待到那人轉過臉來,見其面色蒼白,顯了幾分病態,然而,鳳目,薄唇,瞧著竟是說不出的一番姿容清俊的模樣。
那一身青衣的男人似乎一抬手一舉措之間,都見了一種說不出的極為雅緻的韻味。
他看起來已經不再是個少年,合該是已過而立的年歲,五官卻仍是俊得很,已過經年,卻似乎也不曾在這人的面上刻劃出半分歲月的痕跡,唯有一雙沉靜如淵,清冷的眸子裡映出的幾分不該是青年人的通透。
唐崢揮了揮手,嗤笑了一聲,便道:“這小子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你若有意,最好帶著這麻煩走得遠遠的,日後也莫要來尋我唐家堡的麻煩了才是。”
江小魚自小早慧,雖不是個能一目十行強記博聞的小子,打小卻是記事的。唐崢自小也不欺瞞於他,告之他父母原是為妖婦所害,血仇未報。江小魚對前路儘管仍是惘然,卻也識得幾分常倫之道,只道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早日裡他亦與自個兒說道,日後那父母的血仇他必然親手血刃,今兒個又見了那書生,特意囑了自己前來,心下揣測,想必與他那素未蒙面的父母脫不得幾分干係。
果真,唐崢見了江小魚,伸手指了他面前那青衣的儒生,只道:“此人原是你父舊友,早年間,便是此人託了人將你送來我這莊子裡的,現下你便就隨他去吧。”
那書生緩了調子,柔了幾分面上的神色,道:“你若當真不願隨我離去,亦可作罷。此事本當隨你意願。”
江小魚將著手心裡攥著開始冒汗的兩手背至身後,道:“唐崢道你原是我父舊友,又道我父母為妖婦所害,此仇若不能報之,如何能為人子?我瞧你是個書生模樣,莫非也能教我百般武藝,日後助我血刃了害我父母的仇人嗎?”
那書生道:“父母血仇,本該由你親手血刃仇人,了結兩家仇怨,本是應當。”
那書生倒是不當意地抿唇笑了,問道:“我雖不是個習武之人,卻也識得幾個能在習武之道上指點你一二之人。況且,習武本是瞧著個人的本事,若有名師在旁指點一二自是不錯,若無名師在旁莫非便是一事無成了?”
江小魚心下道了句,書生便當真是書生,說話實在是厲害,聽著倒是頗有幾分的道理。
那書生沉吟片刻,隨後又問道:“唐家的流毒暗箭之術,你可曾習之一二?”
江小魚道:“流毒暗箭之術,不過習之一二足矣,能以此道傷人固然可行,卻終究不是君子之道,非我專攻之技。”頓了頓,又道,“自然,若是日後有人犯我,那暗箭我卻還是要放的,毒也是要下的,傷人足矣,卻不欲致命。若要殺人,需還得正大光明地來得爽快。”
那書生嘆了一聲,道:“汝父地下有知,若知其有子如此,想必也定會十分歡喜的。”
江小魚心下思量了幾分,他本不願再深究那流毒暗箭的本事,留於這唐家堡中現下已是無用,他已知了丹田吐息療養內力的法子,日後待得自己勤加練習,不加懈怠,基本的本事總還是有的,便是日後隨著那書生四下闖蕩,若能尋得名師,再計較拳腳上的功夫也就是了,尚且,他也本有意隨著那書生一路探聽些他父母生前之事,故而,沉吟片刻後,江小魚也便就應下了,道了一聲,
“我隨你出唐門。”
兩日之後,江小魚簡易收拾了自己住處的一些細軟,便隨著林子清離了唐門。
而現下憶起來,著已是兩三月前的舊事了。
江小魚隨著林子清在這海邊的小漁村裡也已住下了幾十個日頭。
……
這一日,
江小魚蹲坐在了竹屋的門檻上,遠遠地便瞧見一藍衫的公子緩緩向著此間走來,江小魚瞧著此人一步一步似乎走得十分悠閒自在,然而,不過眨眼之間,只覺得那人影似是越來越大,不過數息之間,好似已掠過了數十丈的距離,江小魚瞧著面色不覺一喜。
那藍衫的公子本欲伸手揉了面前那半大少年的髮髻,奈何一手拎著一串草繩結著的兩條鯉魚,一手提著一罈子不曾揭開封的好酒,便只好作罷,卻只笑著喚了一聲,“乖徒兒,你爹爹現下可在這屋裡?”
自離了唐家堡之後,江小魚便一直與林子清父子相稱。閒時有一日,楚留香來此間看望好友,見了江小魚,只道是個習武的好筋骨,又心喜這小兒精怪的性子,便念著要收了這小兒做徒弟。
江小魚接過了那人手上的鯉魚,嘻嘻笑道:“師父每回倒是趕得巧,正是午時,爹爹現下正在庖廚裡忙著這日裡的午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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