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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勾起了唇角。
江南看著他的側面,那個自從來了北京後一直繃得緊緊的傢伙頭一次緩和了眉眼,露出一個算得上雀躍的表情。他忽然覺得提議出去玩真是個正確的選擇,雖然這意味著要在行程之前加班趕完所有積壓的工作。
等昏天黑地連軸轉幾天之後,到了預定的日子,大家一掃灰頭土臉面黃肌瘦的萎靡情態,久藏的精力都一古腦發洩了出來,人人臉上都寫著“老子要 HIGH到死”的初號黑體字。公司包的車上今何在跟混熟了的同事湊在一起侃大山,多數是別人說他聽,偶爾冒出一兩句冷笑話。江南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睡覺,耳邊的吵吵鬧鬧的聲音沒一刻消停的。他有些頭疼地想工作時咋一個個老牛拉破車的死樣子,這會就這麼興奮。不過到底也沒說啥,隨手下年輕人鬧翻了天去。
等到了目的地已經是傍晚時分,導遊把一車人帶去預定的小旅館說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天一早我們去爬山,然後回來篝火晚會。雖然話是這麼說,可一幫放出籠子的鳥人哪有那麼安分,於是湊在一起琢磨著漫漫長夜乾點啥才好打發時間。有人帶了撲克牌牌,大家便說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來玩牌?這一提議得到了群眾的廣泛響應,個個擦拳摩掌準備痛快大戰一番,輸家拖出去貼紙條唱征服。
嘈雜間有人起鬨說猴子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今何在笑得挑釁,說老子今天要輸了就去跳脫衣舞!
然後群眾轟然叫好。
江南站在旁邊看著他閃閃發亮的雙眼,也跟著莫名開心起來。
說起來他其實不會玩,所以只是坐在旁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DND玩家手冊》,順便看看他們廝殺的戰果。間或有人貼著滿腦袋的紙條衝出去吼我是豬之類的臺詞。今何在倒真的是很少輸,想來早就玩成老手了,只不過偶爾也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的群眾就起鬨讓他履行諾言。今何在沒轍,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回不得,只好漲紅著臉脫掉外套胡亂比劃兩下就算矇混過關。他本來就長得一張正太臉,平常靦腆羞澀也不多說話,群眾雖然有心捉弄到底也沒忍心多下狠手。何況旁邊有位佛爺坐鎮,誰鬧得太過分都會收到冷厲白眼一枚,為了未來的工作著想,想折騰的也就心照不宣另找人來欺負。
今何在其實覺得挺怪異的,江南分明不會玩還非要坐在旁邊整整一晚,除了看他們鬧就是低著頭就著不甚明亮的燈光看書,坦白講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一準已經無聊到發黴。但這種話他打死也不會去問的,雖然江南就坐在他旁邊一臂遠,他卻連頭都不怎麼往那邊偏。
心裡隱隱有些開心,他盯著手中的牌笑了笑。旁邊人大驚小怪說猴子你又要出什麼損招!今何在微微仰起頭瞥他一眼,說我一隻手就能幹翻你,出什麼損招啊~不需要!那一刻彷彿多年前那個驕傲的少年重現眼前,眼角眉梢都是跳脫不羈,拔劍而歌,氣貫長虹。那個人眯起眼睛大笑的樣子,江南甚至會覺得有些耀眼。
他坐在今何在旁邊,以手支頤,百無聊賴地看著眾人嬉鬧,整室沸騰的喧囂裡格格不入的僻靜角落,就在最熱鬧的中心旁邊。江南能感覺到今何在不易察覺地繃緊了身體,他看見他深藍色袖子下露出的蒼白手臂,弓起的腰上微微突起的骨骼,還有低垂的眼睫和抿起的唇角。他有些出神,這副畫面在視網膜上凝結成傷,彷彿揮之不去的少年殘像。
他想我真的很想跟你說話,可是你會聽我說嗎?
21
21、第 21 章 。。。
Let it die
And get out of my mind
We don't see eye to eye
Or hear ear to ear
——《Let It Die》
說起來出去玩也是很消耗體力的,等到縱橫中文網旅遊團上山下鄉篝火燒烤打牌喝酒裸奔狼嚎(……)完畢了踏上歸家路途時,一車的人都歪在各自的座位上人事不省,腦袋一點一點作小雞啄米狀,T恤皺巴巴地裹在身上,揹包裡的零食吃了個空,分量倒是輕了不少,可惜其所有者體力透支腰痠背痛,拿在手裡比上車時感覺還要沉重,只恨這世上沒有機器貓的四維空間袋,否則塞進去兩手空空地上車,多麼輕鬆愜意。今何在靠在座位上眼睛都懶得睜,陽光穿過透明玻璃照在他臉上,閉著眼睛一片明亮的橙紅。
車上開著空調,他覺得有點冷,勉為其難睜開眼睛去翻包,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