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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對面的人明顯被吼得一愣:“啊?”
是個陌生人的聲音。
吳邪一看號碼才發現還真不是那群損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這才知道惹禍了,要是客戶就慘了,於是捧著電話趕緊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啊,剛才不是對你說的,你好我是西冷印社吳邪,您哪位?”
對面聽了,卻是“噗嗤”一笑,接著聽筒外傳來隱隱的對話聲,好像是旁邊有人在說什麼“九爺,這不是孫老闆的號碼,是……”
那人突然噤聲,像是接到了什麼示意,然後吳邪聽到對方聲音中還隱含些笑意:“沒關係,我也是打錯了。”
那顯然是個年輕男人,聲音清清朗朗的,吐字非常有韻味,很是好聽。
吳邪於是“噢”了一聲,發現對面沒有反應,又“呵呵”地乾笑了兩聲。
然後,他沒話可說了。
一般這種情況對方不是早就結束通話了嘛。難道是等著他先掛?
於是吳邪試探了一聲:“喂?”
“嗯。”那人居然還應聲,沒有一點不耐煩。
然後又沒下文了。
吳邪不禁有些尷尬:“那……沒有事的話,我掛了?”
那聲音裡笑意更濃:“好,再見。”
“再見。”秉持著禮貌說完,吳邪切斷通話。
再見?再什麼見,難不成下次還打錯?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吳邪關上手機,一抬頭正對上一雙烏黑的眼睛,冷不丁打了顫。這悶油瓶跟貓似的,做什麼都沒個動靜。吳邪想躲開,又一想不對啊,自己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心虛什麼呢,於是迎面問:“有事嗎小哥?”
悶油瓶不說話,以審視的目光看看他的手機。
吳邪不明所以:“電話怎麼了?”沒有故障,也沒有突然爆炸。
“不要和陌生人說太多。”悶油瓶退開一些,淡淡地說。
吳邪這才反應過來悶油瓶指得是剛才那通電話,不禁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就是一個打錯電話的,你想太多了。”
“很可疑。”
吳邪笑了:“才說一句話你就覺得可疑。”見悶油瓶臉色一沉,吳邪知道他想起白天的事,忙道,“好了好了,我會小心的。”
悶油瓶臉色緩和了一些,離開了沙發,吳邪以為他要去洗澡,那人卻回身,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說:“吳邪,聽我的話。”
說完,似乎沒有覺得絲毫不妥,悶油瓶若無其事的走進了浴室。
好半晌吳邪回過神來,趕緊告訴自己,悶油瓶的話只要理解字面意思就可以了,不能擅自腦補任何感情色彩,不然幾個神經都不夠他崩的,想必是白天的爆炸讓悶油瓶心有餘悸,這會兒更加緊張了。
而一想到這事,吳邪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潘子再三勸慰他不要懷疑三爺,他三叔不可能害他,但是連潘子自己都無法解釋那炸彈是怎麼回事。三叔的電話潘子不可能看錯,三叔的字跡潘子也不會認不出,更不要說三叔的聲音別人也學不來。
難道東西被人掉包了?
能在三叔和潘子之間掉包,那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而且按理說悶油瓶和三叔應該是一夥的,為什麼悶油瓶對他三叔也是一副懷疑的態度呢?
吳邪心中茫然,一夕之間,他由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闆變成了紛爭的核心,有人要抓他,有人要保護他,現在又有人要殺他,而這些人的目的他全都不明白,連他最親近的人都有事瞞著他,他完全不知道該相信誰。
不一會兒,悶油瓶出來了,吳邪抬頭,注意到悶油瓶的領口下浮現出了一些黑色的紋理,像是什麼圖案的一部分。
紋身?
吳邪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過去,在他的印象裡,悶油瓶完全不像是會有這種閒情逸致的人。
悶油瓶任他看,也不彆扭,該幹嘛幹嘛,直到把溼漉漉的頭髮打理完畢,他走到沙發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吳邪,好像在等待什麼。
吳邪抱著膝蓋蜷在沙發上,還以為自己的目光讓他不高興了,一緊張,歪頭賣了個萌。
悶油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微妙,有種無語的感覺,連慣常平淡的語調都透著些無力:“吳邪,我要睡一會兒。”
吳邪很自然地點點頭:“你睡吧,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
悶油瓶又皺眉等半晌,見吳邪毫無反應,最後無可奈何地指了指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