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不到二百米,車已經絕塵而去,不見了影子。吳邪喘得心肝肺都快嘔出來,不知道是累得還是氣得,當即也顧不上路人的異色,一屁股癱坐在路邊。
他孃的挨千刀的悶油瓶子!
居然給他跑?居然給他跑!居然給他跑!!
他他媽提心吊膽一個多月,吃不好睡不安,天天做噩夢,到底是為了誰啊!三十多個晚上,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他笑著說“再見”,醒了就一身冷汗,不讀信就睡不著……對,讀信,還他媽真以為他是要讀三叔的信給自己添堵啊?還不就是為了那行鳥語!他還神經兮兮地買了一堆德文語法,在家裡自學成才,嚇得王盟以為他鬼上身了,媽的上大學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過。他圖什麼?還不是就怕他又稍回一句鳥語來!自己這麼痴心一片給誰看啊,人家不領情啊,人家連見他一面都不肯啊!
吳邪氣得肺都快炸了,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封折了又折的信紙,一個月前他當護身符一樣寶貝的留言這會兒簡直成了諷刺。一句話,一個字條,就音信全無。安好勿念,你妹的安好勿念,安好你大爺,勿念你大爺。吳邪抬手就想把那信撕了,偏生手一抖,捏著紙沿卻使不下力氣,再撕,再抖,再撕……半晌,他把完好無損的信紙摺好,揣回兜兒裡,然後,用力地抓了一把頭髮。
——沒、出、息!
都這樣了,都這樣了他還下不去手,他還想著,要是這人一走就不回來了,那這就是留給他最後的念想了,撕了就沒了……吳邪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站了起來。
算了,救當他真的有事在身吧,這一趟至少能確認,他還能出任務,還能光天化日縱火,說明人還是安全。他沒事就好了,反正就算見了面,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吳邪。”
吳邪一愣。
幻聽?
吳邪皺眉,他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吳邪?”那聲音又響起,清清冷冷,他不可能聽錯。
吳邪回過身,見那人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依舊是長長的劉海,遮住大半眉眼,風撩起的時候才能捕捉到他的視線,臉好像瘦了點,下巴上多了點青色的胡茬,不對,不是……吳邪走過去,抬手在那人臉上蹭了下,笑了,不是胡茬,是灰,真是他,真是那個縱火犯。
對方看著他,微微皺眉:“怎麼了,臉這麼紅?”還是那個調子,還是不冷不熱的聲音,卻隱隱帶著關心。他抬手去碰吳邪額頭,臉色一沉:“你發燒了。”
吳邪輕輕推開他的手,特別認真地解釋:“不是,是高原反應。”
高原反應?
“你來幾天了?還在反應?”
“大夫說,我的反應比較持久。”吳邪迷迷糊糊地點頭,對,就是這樣。
那人好像在嘆了口氣,然後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說來話長,你呢?”
悶油瓶停頓了一下:“說來話長。”
然後,兩人間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那樣的分別,如今回想起還歷歷在目,一眨眼就是生死,一回首就是永別,如今重逢時居然這麼平靜,簡直連說什麼都不知道了。為什麼呢?吳邪不願意細想,也沒有力氣,他現在有點飄,得用全部力氣壓抑自己不去做一件事,那太丟臉了,絕對不能做,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
“那個,我得先回……”
“吳邪。”
吳邪抬頭,那悶油瓶子定定地看著他,語氣不容置疑:“你不對勁兒,到底怎麼了?”
是啊,到底怎麼了?
吳邪站定,低下眼簾,搖搖頭:“我好像有點缺氧。”
悶油瓶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麼嚴重?你沒帶藥——”
下一秒,他突然被吳邪一拽,猛地推進街角,隨即,那人撲上來,毫不猶豫地咬上他的嘴唇。
吳邪豁出去了。
丟人就丟人,他不想忍了!這人怎麼能這麼平靜的出現呢?他都快被喜悅衝昏頭了,為什麼他還能這麼平靜呢?他知不知道這讓他覺得自己看起來就像個傻瓜?
剛才還病懨懨的人頃刻間化身為小獸,死死地抱住悶油瓶,積極地汲取他嘴裡每一絲氧氣,像是不這樣就會窒息。而被“襲擊”的人明顯愣了一下,眼中有訝異一閃而過,隨即像是被點著了火,又或者他其實也壓抑著,立刻扶住吳邪的後腦,報以更激烈的回應,靈巧的舌尖熟悉地掠過吳邪每一寸口腔,像爭奪領地一般,分毫不讓。接著,吳邪居然感受到腦內熟悉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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