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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點燃以後就跑到一邊,抬頭往天上看。火光尖嘯著衝出來,直達深深的夜空,沉寂幾秒後,驟然迸開一把五彩絢爛的花束,每一片花瓣都是燃燒的火焰……滿空中都是它的爆裂聲,接著花束又變換了好幾種顏色,才徐徐落下。
仙道看到以後很興奮,這是目前為止最拉風的煙火了。轉臉對流川喊:“漂亮!再來一根!”
周圍都是煙火鞭炮的聲音,流川沒有聽見他的話,還是聚精會神地望向天空。焰火照亮了他的臉,近乎透明的面板,色澤一向偏淡的薄唇在亮光下鮮豔了幾分,無數的金色流星墜入他的眼中,整個人好像要消失在煙花的餘燼裡。
仙道半張了嘴站在那裡看他,他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願望,要拼盡全力把流川留下,牢牢抓住再也不放開。這種想法是如此洶湧地在他腦中噴薄而出,一時讓他透不過氣來。
煙火落下了,周圍安靜下來了,夜幕還是那麼沉沉地壓著,春寒料峭,晚風絲絲縷縷透過人的骨子吹過來。流川保持剛才的姿勢站在那,眼睛裡剛剛跳躍著的星星碎片熄滅了,像被不小心遺落在冰冷大地上的天使。
仙道腦子裡不知怎麼地恍恍惚惚來回響著一句唱詞:
……縱是空歡喜一場,徒惹人傷。
徒惹人傷,徒惹人傷……
流川垂下視線,看見仙道怔怔地瞅著他,疑惑道:“怎麼了?”
仙道彷彿回了神,勉強笑了一笑,繼續放手裡的煙火。
他慢慢開始意識到什麼。
9
第 9 章
過完年就要開學了,仙道和流川一起走,臨走前一晚夫妻倆帶著他們到附近的一家飯店吃飯,流川弓晴不停地給流川夾菜,流川順從地吃著,吃完放下筷子:“叔叔,媽,我跟你們說件事兒。”
仙道立刻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剛要開口阻止,流川弓晴已經打斷流川,臉色沉了下來,冷道:“有什麼事兒回家再說。”剛要伸出去的一筷子菜輕微地抖了一下,又收回來。
流川眼睛看著他媽,認真道:“媽,對不起,我一定要去法國。”
飯桌上的空氣一下子降到冰點,流川弓晴一句話也不說,徑自慢慢喝湯。
流川繼續說:“我已經聯絡好了學校,教授答應幫我免掉學費,平時我會打工維持生活。”
流川弓晴好像沒聽見一樣,埋頭吃飯,看也不看他。
“這學期一畢業我就要走,媽,對不起。”
仙道呆了一下,抬起頭。
流川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來,對著仙道野道:“叔叔,我先回去了。”
仙道野只是嘆氣。
仙道看見流川對著自己笑了一笑,就轉身離開了。
沒走幾步,流川聽見背後母親發狠的聲音:“你要走,就別再進我的家門!”
他沒作聲,腳步一步不停地走了。
剩下來的晚餐是在一片尷尬的沉默中結束的,流川弓晴的臉色到最後都是一片大理石般的硬和白,仙道野旁觀者清,理解妻子的苦心,也憐惜流川的執著,過去有心想調解一下母子倆的關係,但是兩個人都是倔強的主兒,誰也聽不進去他的話。原先還盼著隨著時間矛盾能漸漸消除,如今卻鬧到這個地步,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弓晴才好,只能不斷給妻子夾菜,讓她多補補身體,偶爾給仙道使個眼色,讓仙道發揮一下他的神侃,緩和緩和氣氛。可是仙道自己的心裡都是一團亂麻,如何能顧得了別人,腦子裡面只有一個小聲音在說:他馬上就要走了,他要離開了。
他要離開了……
仙道找了好久才找到流川。在南烈外面租的房子裡面裡。開門的時候南烈好像還有點不樂意,仙道暗想我這被你侵犯了個人權益的人還能忍著呢,你還拉著個臉算什麼事兒?懶得跟他計較,直截了當:“流川在不在你這?”
南烈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在。”仙道看的一頭火,推開他自己往裡走,南烈也沒攔他:“在哪兒?我帶他回去。”
“睡著了,他好像一直沒睡過覺。”
怎麼可能?!仙道走進臥室,小孩蜷在床上,昏暗的光線下越發顯出臉的瘦削,連頭髮都黑得蒼白。
仙道站在床前看他,流川剛來的時候也是這麼個睡法,蜷縮成一團,一動也不動,永遠只佔據床上的那一小塊地方。連睡夢中也表現出這麼固執的抗拒,卻讓人忍不住地愛憐。直到他慢慢熟悉了環境,才漸漸可以伸展開來,安然睡在自己的床上。
仙道彎下腰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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