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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理所當然地忽略了他那一眼,左右顧盼道。
“子龍,他們怎樣了?徐路,還有程亦。”
“他們都比你好,好太多。”
趙雲側目,融融的暖陽,像是在這人的秀顏上,妍起了一層朦朧的盈彩,描繪著他面容清癯,好似一方白玉溫雅。
郭嘉笑著道:“徐路應該又長高了不少吧?”
“高,比我都還高出了幾分。虎背熊腰,壯得跟個山似的。”
“他們都在新野麼?”
“嗯。”
“那我們幾時去新野?”郭嘉狀似隨口道。
曹操在官渡勝了袁紹,而後袁紹病逝,現在的冀州,已納入了曹操的版圖,這北方天下倒是顯出了難得的安寧。
官道上,人馬依然匆匆,可也不比當時的紛亂了。
趙雲說:“奉孝莫不如隨雲就此安住,可好?雲雖不是大門望族,但家中仍有良田幾畝,長兄雖故,然其經營的小本買賣亦是不差,想來,養活你我二人應當還有富餘。”
郭嘉睜大了眼睛,盯著他,微抿的雙唇,慢慢上揚,接著,大笑出聲,邊笑,邊擺手道:“嗯嗯,子龍,嘉真的不是取笑你啊,只不過,嘉實難想象,子龍若是換了戰袍,手持算盤,會是何等模樣。”
他說是不笑,但衍在嘴角的笑意沒有停過。
趙雲無奈,啼笑皆非:“管賬這事兒,不是應交予奉孝麼?”說罷,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
郭嘉最大的長處,也同是弱處,就是思人所思,擅揣人心,趙雲這一說完,他當即明瞭,臉上登時紅了一片,支支吾吾地掩飾:“外頭坐得太久,累了,不同你說話了。”轉身,回了車裡。
留下繼續趕路的趙雲,在外頭喊了聲:“我們去真定。”
郭嘉在車裡聽得,直接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像是生怕別人瞧見他雙頰火燙。
趙府的人並不多,趙雲兄長病故後,府裡大大小小的事,都交到了秦伯的手裡,現在,趙雲回來,秦伯事無鉅細地,樁樁件件地交付給他。
趙雲則非要拉著郭嘉一起。
秦伯上了年紀,說話慢了些,時不時還會重複個一兩回,趙雲耐心甚好,卻是苦了郭嘉,被拉在身邊,聽得昏昏欲睡。
秦伯端來了藥,便機智地退了出去。
桌案上,擺著府中這些年來,進進出出的明細賬目。
郭嘉慵懶地躺在邊上的藤搖椅上,拿著書,卻是閉著眼。
“奉孝,過來喝藥了。”趙雲喚他道。
郭嘉翻了個身,把背對著他。
趙雲見狀,只好自個兒端藥走近,柔聲道:“莫要裝睡了。”
近在咫尺的藥味,立時鋪滿了鼻尖。郭嘉轉了回來,皺皺眉,卻仍是不願睜眼。
目光遊弋,落上他的眉眼,落上他的唇瓣。
微蹙的眉心,是讓趙雲忍不住,指尖劃過,心底滿溢著百般疼惜。
微紅的雙唇,休養了這些日子,終於不再是那樣的蒼白,那樣令人不忍睹。
奉孝……
呢噥如情愫牽纏,牽著他一絲一絲地靠近,再靠近。
近到幾乎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呼吸在肌膚上。
郭嘉是在這一刻睜開眼的。
趙雲的唇再近一分,便能觸碰上他的了。
趙雲愣在一半,低頭,看見他的眼神,想要逃避,卻又慌亂得無處可逃。那般無措的模樣,哪裡還像是那個運籌帷幄的軍師祭酒啊。
趙雲呵呵一笑:“喝了藥,早些休息,明早陪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裡?”
郭嘉呆愣的模樣,瞧在趙雲的眼底。
趙雲喟嘆。
這些年,哪管風雨幾多飄搖,而今,盡數都化在了這人的眉宇間。
不見,入相思。
幸好,他仍安在。
趙雲忽然傾身。
一個突如其來的吻,淺淺地落上郭嘉的唇,唇上還沾著沒有散去的藥味。
那夜,趙雲讓郭嘉好好歇息,可郭嘉卻是輾轉反側,直到天亮時分,才迷迷糊糊睡去。
起來時,遇上秦伯:“先生,昨夜沒有睡好麼?”
兩隻青黑色的眼圈,他再怎麼想掩飾,也是掩飾不住的,只得含糊地“嗯”了聲。
哪知,秦伯不依不饒,藉著端過早點的時候,有意無意道:“先生,二爺好多年未有回過家了,更不用說帶人回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