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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陷入妖界生死未卜,夙玉與雲天青見此情景,竟是頹唐起來,心生怯意。轉眼間太清門下,竟只剩下他一人全力對抗著這一場浩劫。
又一次與夙玉、雲天青大吵一架,脫口而出的一句“婦人之仁”令夙玉霎時白了臉龐,雲天青臨走時滿是不贊同的眼神更是令他心煩意亂。而就在那個夜晚,失蹤許久的師兄出現了。
他自然心中狂喜,師父死去的悲傷竟也被那人的死而復生消解了許多。但那一場狂喜下一刻卻變成了滿腔的冰冷。
那人竟說,他不會再回到瓊華派了。
可笑,可悲!當初自己難道不是因為他才踏上了這條修仙之路,可為何這人卻先行放棄,豈不可笑?而一心渴盼他歸來與己並肩的自己,又是何其可悲?
分明是憤恨的,但羲和劍不受控制擊向那人時,自己為何又要那般不願,那般痛苦?
那人走了,如同他來時那般悄無聲息,看著那一地淅淅瀝瀝的鮮血,自己心頭的那一抹悸動,是愧,還是恨?
糾結種種,深不可解。周遭境況更是難以預測,彷彿一夜之間,世事便有了變化,雲天青帶著夙玉逃了,還偷走了蓮花臺上的望舒劍,他勉力御起羲和劍撐持劍柱,卻最終引得陽炎噬心,險些死在經脈逆行的痛楚中。
劍柱毀了,妖界亦脫離了掌控。最終瓊華派的千年夙願仍是成了水中月、鏡中花,而自己卻成了其中最大的犧牲品!
他睜開雙眼,眼前一片紅光閃爍。
仍是那間不大的冰室,近在眼前卻無法觸及的是羲和劍,許是感應到了主人胸中充斥的複雜情感,劍鋒上紅光一浪盛過一浪,映照著室中萬千冰稜,折射出明亮的光。但那光愈發明亮,他的心卻愈是冰冷。
恨,他自然是有的,他恨雲天青和夙玉,恨他們攜望舒潛逃,陷自己於如此慘境,他恨夙瑤,恨她趁機將自己禁閉在這冰柱之中,令自己失去自由,但他最恨的卻是……卻是那個人,他恨那人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刻,頭也不回地離去……
除了恨,他還能夠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雲海飄萍、散漫的菲洛吉、歲月蹉跎、beini1127、CJ的X子、吞了劍雪、露露、浮沉溪客、似夢、沂水寒、城的留言~~
PS。好趕,希望大家不要覺得番外裡的霄哥有點彆扭了╮( ̄▽ ̄〃)╭
☆、82番外 彼時年少
序
昏暗中;星星點點,亮著飄絮般搖曳著的幾點鬼火。浩浩蕩蕩;有水波輕輕拍打著河岸,紅色的波濤中依稀有鬼怪的嘶啼,如泣如訴。渾濁不堪的天宇倒映在腥穢鮮紅的河水,有風漾起暗色的漩渦;亦拂動河畔搖曳如鬼魅的招魂幡。這一片詭異淒冷的疆域,除了這殷紅如血的川流;便只剩下冷風、破幡和僵蚓虯龍般的枯萎草木;風過幡搖,又帶起一陣悽迷鬼哭。
這裡便是放逐淵,一個被流放、被遺棄的地方。
然而在這本不該有活人的鬼界,在這沉澱了千百年魂靈的無奈與怨念的河水邊,偏偏出現了一個滿身活氣的人。
“……‘行十餘里,廣佈數尺,流向西南’……‘其水皆血’……”
站在河畔的紅衣男子凝視著滾滾滔滔消逝在西南一片昏黃霧氣中的流水,語聲喃喃,不知是說給自己還是附近的鬼怪聽:“這便是《宣室志》中所說的奈河了麼……”
只聽一陣欸乃棹響,卻是一筏青竹小舟排開河上黃霧靠了過來,舟上一名黑衣襬渡人探出手中黑黝黝的一柄棹抵住河岸,青竹船搖了幾下便停穩,那人這才長起身子,只是頭上戴著斗笠看不清容貌,身材倒是頗為高大。
半晌,斗笠下傳來一聲問詢:“見到你要找的人了麼?”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腦,但度其語中意,擺渡人竟似與那紅衣男子相識。
紅衣男子抬起頭,白皙如玉的俊面上卻浮現出一絲苦笑,他搖了搖頭道:“想來那人並未離世亦或是早已轉而投胎,我在那輪轉鏡臺前等了許久,險些驚動了鬼差,也未能得見他一面,唉……”
擺渡人倒也未再多問,只淡淡道:“那便上船罷,生人不可在鬼界多耽,我送你回去。”斗笠微微向上揚起,似是瞥見紅衣男子唇角邊不以為意的一抹淺笑,他又補充道,“……妖也一樣。”
紅衣男子微笑一僵,眼中一絲驚詫閃過,訝然道:“你看得出?”
擺渡人輕輕一笑,笑聲中帶出幾許滄桑:“活著時看不透,死了反倒看得徹了。”說著一嘆,過了片刻又道,“上船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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