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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膩俊秀的飛簷青瓦,從勾花窗稜中伸出青的紅的黃的枝葉花朵繁繁茂茂,假山雲石中的青苔庭閣,也在一池幽碧的潭水和紫色的睡蓮橙色的錦鯉中顯得閨秀雅緻。
走了小半個時辰,一路上本還能見到不少凡人擦肩而過,他們也隨同行走期間,只是施了法術,雖看似走在同意條青石板路上,但凡人卻決不會沾上他們半點衣角,但現在凡人也漸漸稀少得不再見到路人,哮天犬才發現,他們已經順著一道蜿蜒的白色牆簷走了好久,牆垣上茂密的藤蘿把整個深宅大院包圍得嚴嚴實實。直到他們又走了一陣,前面隱隱傳來人聲,宅院的大門才到了。
朱漆的高大門楣如今已被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紗綾包裹的嚴嚴實實,高粱上無數白色的燈籠,廳堂裡一副紫檀的棺木,燻人的香燭和跪在一旁不斷往火盆中投著冥紙壓抑著哭聲的人群,原來,是大戶人家正在給過世的人守靈。
什麼大戶人家,一路進來除去喪葬的白綾燈籠蠟燭等物,大宅裡更被無數的白色玉石和不同於其他人家的白色屋瓦雕花迴廊裝點得與眾不同。真是的,除了沒有這麼多鮮活的綠色,這宅子主人的嗜好和自家主人的真君殿倒是有幾分相像……都是同樣的冷,但是白色卻多了些許純淨,才不似真君殿中只有銀色的悽清,就像天上看似溫柔卻沒有任何溫度的月光。
才想看看靈位上到底是何方人氏,就聽到楊戩在喚自己:
“哮天犬,我們此行的目的是要找回一把劍,它是當年女媧娘娘補天用來劈開五彩天石神劍留在凡間的影子。”楊戩環視靈堂,一群人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知為何看在眼裡就覺著莫名的扎眼,便喚哮天犬二人轉到後方的花園中。
“是,主人。天地……主人,這上古神器為何遺落凡間?怪不得王母要你來找,原來是一般小神仙碰都碰不得的女媧娘娘的東西啊!”法術才施展一半,哮天犬又忍不住嘮叨,頭上立即捱了一個爆慄,才乖乖的用鼻子開始搜尋大宅中靈氣最盛之地。
“天地無極,萬里追蹤,天地無極,無極……”
不再理會哮天犬的絮絮叨叨,楊戩信步向枝葉繁茂的庭院深處走去。忽然一處開的旺盛的白色繡球花下,曲水流觴……
一盞盞半透明的夜光杯就這樣順著溪水流下,杯中淡紫色的瓊漿,隨著溪水的流動搖曳。
究竟是何人,有如此雅興?楊戩忍不住逆水而上,轉過那叢將院落中陽光遮蔽大半的木繡球,眼前豁然,竟是一處不知是渾然天成或是鬼斧神工的嶙峋石洞,洞中橫亙的峰石割斷頭頂的陽光,在長滿苔蘚的地面上投下大大小小的光斑。
石桌石椅,漢白玉雕成的石凳上,一個白衣男子正將手中的酒盅盛滿酒業,然後將這夜光杯,順著源頭的溪水順流而下。
楊戩的衣訣翻飛,拂動風聲石角,石凳上的白衣人脩的回過頭來,原來,竟是一個面目英俊眼含風流的翩翩公子。
他彷彿聽到楊戩帶起的風音轉過頭來,在看到來人的一剎那,眼中黑色的憂傷忽然變成了驚訝,然後,是劇烈的驚喜……
“貓兒,貓兒……!”白玉堂猛地撲過去,狠狠地將楊戩抱在懷裡。
“貓兒,你都去哪了?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你不知道,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不,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回來了,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白玉堂抱著展昭的身體泣不成聲,他的雙臂像是要把對方恨不能融入自己軀體般抱的死緊,他的身軀因激動和思念抖得如風中落葉,但是他很快就發現,懷中展昭的身體,冷的,像冰。
直到自己的眼淚浸溼對方的衣衫他才發現,懷中所抱之人,竟也和自己是同樣的白衣,衣訣翻飛,同樣的眉眼,冰冷的面容。一雙既熟悉又陌生的眼中映出的,不是會與自己生氣怒罵並肩戰鬥深情凝望的深情,而是一種陌生而冰冷的滄桑,彷彿已有千年萬年,才能造就這樣的悽然冷漠。
但是,這冰冷的臉,卻與展昭一般無二!
楊戩並沒有推開他的意思,而白玉堂盯這著自己午夜夢迴無數次呼喊思念的臉,不知是痴了還是不知所措,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立在斑斑陽光下,看著。
看著對方的眼……他們的距離甚至能看到對方臉上每一根汗毛的形狀。
楊戩並不討厭這個男子,應該說,在這個男子撲過來抱著自己的時候,身為天界戰神的他竟沒有習慣性的張開自己身上的鬥氣,當他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只是這樣的舉動,不應該出現在他們身上,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