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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前殿的時候,展昭回頭,竟看到那尊女身菩薩像的眼瞼下,留下兩行漆黑的淚水。那盞長明燈已經燃到盡頭,在昏暗的火光下,他看不清那個佛像臉上的是屋頂上漏下來的雨水還是其它什麼東西,只是覺得,這尊佛像雕鑄的模樣有三分熟悉和三分惆悵,在彼時夜雨的黑暗中,散發出濃濃的悲哀。
疾馳的車輪碾在潮溼的枯枝敗葉上,發出沉悶的噗噗聲。夜雨太大,白玉堂不敢把車趕得太快,畢竟這不比那些沉穩厚重的車碾只是一輛勉強僅能容下二人的殘舊把式。
之前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吃草的汗血馬,出現得倒是及時,只是肚子裡鼓鼓漲漲的,在那片想起來實在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密林中竟然還能有如此胃口,也許這正是畜生的好處吧!
不管是人間變成地獄,還是地獄猶似人間,畜生也只是每日知飢飽,每日只睡下去醒過來,所謂天下,所謂人間,在它們眼裡都不過是同一而終。
白玉堂專心趕車,還分出心神來時不時回過頭去注意車內展昭的情況,一扭頭,卻驚得他差點沒從車轅上摔下去。
“你怎麼還留著那東西!趕緊扔了!”
“……有時候,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這卷經書讓我總有那麼點熟悉的感覺,也許,能從上面發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線索?關於什麼?”
“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有什麼線索,還是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聽著白玉堂的質問,展昭抬頭,對上他有些好笑的擔憂目光,展顏一笑。
“二者皆有。有時候,一些你認為毫不相關的細節,一些最細枝末節的東西,到最後,卻往往會成為解決一切的關鍵。”伸手把馬車前的簾子合上,“你趕車不用看我,我不累,也沒有什麼不適。這卷經書我再看看就好。”
“那你看會就睡了啊!真是的,那個什麼鬼地方,老子還要連夜趕路,累著我不要緊,累著我的展小貓和他肚子裡的小老鼠,我非回去把那破廟一把火燒了不可,管你什麼西天如來觀音菩薩還是妖魔鬼怪……”
車內的展昭研究著經卷,聽到外面比風雨還要大聲的嘟囔,捂緊了嘴不敢大笑出來。這個白玉堂啊!總是這樣的讓人開心,不管在多麼困難的時候,不管在多麼兇險的境地,他都能讓人開啟心中那已被逼到絕境的心結。也正是這種死了也不放棄放手,才能讓自己,有勇氣去牽著他伸過來的那一隻手,前往哪怕是阿鼻地獄的路途盡頭罷!
*** *** ***
京城的繁華,早已今非昔比。
昔日在街上遛鳥逗趣的王孫公子,此時也只敢在華麗的車碾和轎子上匆匆而過,各處的茶館酒肆聚集的不再是嘮嗑的閒人,說書先生口中的志怪傳奇、江湖逸事,都已經變成了各種關於邊境戰事的傳聞。
不知是哪裡流出來的傳言,大遼新王,在登基後,立即高舉問罪大旗帶著五十萬的大軍壓進宋境,更有人傳說,遼兵的鐵蹄已經踏破了太原府的城門,正沿著汾水一路南下,不出一月就會打到東京!
在這樣人心惶惶的傳言下,往昔熱鬧的大街早已變得蕭條冷清,行人皆是匆匆而過,時不時還能看到不知是哪個幫派的江湖人士,人人手裡拿著大刀長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又迅速的消失在大街上。不管這傳言是真是假,但是滿大街上紛飛剝落的徵兵告示,還有加重賦稅兵役的公告榜文,都讓人心惶惶皆已自危。
大街邊上,販賣瓜果、胭脂和各色雜貨的小攤子早已消失了許久,只有一些經營了多年的吃食攤子還在開著,只是就算老闆趕好了麵條,一天也鮮少能賣出去三、五碗的。
而這一天裡,又是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僅有的幾個麵攤早早的收了檔,一些門面不大的鋪子也都上好了門板,只剩下幾間京城裡老字號的酒樓和頗有後臺的酒樓,還亮著外面的燈籠。
“小二,來三斤包子、一隻燒雞、一條魚和十個白水煮蛋,帶走。”
太白樓的一個夥計,看著夜色中走進來一個衣衫有些襤褸,戴著頂斗笠遮住了半張臉的老頭,差點就沒當成乞丐趕出去,但在看清對方手中並不多,但總算能給付他要的這些菜錢的銀子後,總算還是轉進後堂快速的把這些飯菜打包出來,好讓那個髒老頭子趕緊走人,可不要影響了他們的生意!要說這年頭,最可怕的就是道聽途說!看看,那些王孫公子,好長時間都不來了,否則,這種髒老頭子的生意他還不屑去做……唉!
包好飯菜轉身離開,這個打扮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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