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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身上包圍著能蠶食一切活物的黑霧,但查哈特的武功終究只是平平,他哪裡能閃過這一招泰山壓頂,立即連人帶著那一片黑霧被摜倒在地,兩個形如惡鬼乾屍的人體立即纏作一團。
被遼王撞上後,查哈特只聽到腰側陶罐輕微的破裂聲,卻如天雷轟頂。
只因他控制這黑霧的蠱母就養在這小小的容器中,蠱母不能見光,見光即死。
他乾枯起皺的面板上已經能感覺到面板被腐蝕的刺痛,立即不顧一切的掙扎起來。但不管他抽出匕首去刺老遼王的身體還是左右翻滾,都不能擺脫遼王的四肢。原來這遼王被扔過來,癲症又被觸發,查哈特身上常年煉蠱的怨毒陰氣正是他所渴望的,所以不管查哈特如何對他,他只想吃下查哈特的肉飲盡他的血,他相信只要這樣他就能得到不死的力量。
地上翻滾狂叫卻又逐漸被縮小的黑霧包圍的兩具人體,就算是逐漸的缺了手腳、白花花泛青的肚腸都從被蝕破的肚皮中流出來,他們也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仍在狂亂的扭動著。
就連耶律宗真都被這噁心的一幕驚呆了,他看著侍衛不斷的閃避著滾到腳邊的肉團,看著地上蜿蜒淌出來的心肝腸肺,心中不由得為他這個前半生戎馬征戰、後半生顯赫朝堂的父王覺得無限悲哀。
白玉堂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帶著展昭已經攀到了青銅的宮牆上。夜裡起了霧,打磨得精緻的銅花牆頭有些溼滑,但他仍站住了腳,天上黑雲翻滾,下面看不到有多高多深的熵陽河白浪滔天。
風太大,他沒有把握帶著幾乎不能動彈的展昭從這麼高的宮牆上攀下去。
白玉堂掂量著自己的斤兩,解下腰上纏著的皮帶把展昭綁在身上……這究竟是第幾次,他們一心同體,同生共死?
就在白玉堂要翻身下去的時候,一個遼兵發現了他的舉動,用契丹語高叫起來。
刷刷幾聲,他趕忙回身閃躲,立即數根飛箭就插在他跟前不過寸許之地。
白玉堂抬起頭,獵獵寒風起,大風雲飛揚。
剛才還在慘叫呼嚎的肉團,已經被黑霧消融得七零八落,大概是蠱母見光而死的緣故,那些黑霧也輕煙一樣消融。地面上只殘留下一大片沒有完全融化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肉塊和一大灘散發出腥臭的濃漿。
一群回過神來的侍衛已經把矛頭重新指向立在銅牆頂上的二人。耶律宗真站在這群全副武裝的軍隊後,一雙鷹目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雖然他沒能在他父王和查哈特死亡前查出他們口中呼喊的“長生蠱”究竟所為何物,但是絕對和眼前的男子有關。
不能放他們走!
試問這個世上,誰不渴望長生?千般道術,萬種道法,終歸只問一句:
可得長生否?
第十一章 一生之盟
金弓射日,例無虛發。
耶律宗真從來都是最好的射手,此時他彎弓搭箭,烏金色的箭頭寒光懾人。殺了那個白髮男子,另一個,看來還有讓他活著的價值!
眼看耶律宗真就要射殺展昭和白玉堂,包拯恨自己竟不能找到任何一個阻止的理由。白玉堂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公孫先生為他把脈的時候,確認過他三天之內絕對不會醒來。可他不但醒了,還闖到了這個地方。看著他救走展昭的時候,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喜的是展昭逃過一劫,悲的是看著耶律宗真狼子野心之下,恐怕大遼就要變天,而事態卻如他所料,已經完全不在自己所能控制的範圍之內!
遼王已死,剛才眾目睽睽之下,白玉堂怎麼都能算殺死他的兇手。
逃避的閉上眼,包拯多希望自己也能閉上耳朵,卻在這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如黃鶯出谷,如清風拂過。
“住手!大王子住手!”
【王妃!】
【是大宋來的王妃……】
人群中一陣竊竊私語,但仍舊自動分開,一個絕不該出現的人影,闖入箭拔弩張的禁地。
“誰她到這裡來的!帶走!”
怒視著擋在箭矢前的趙靈,耶律宗真臉上只有殺氣。
雖然他一向討厭他那個自命多情、卻總是事事喜歡衝在前頭、毫無建樹只知道建造宮殿寵愛嬪妃的皇弟和這個從大宋來和親的公主,但是自己長久以來寵幸嬪妃無數卻一直誕下的都是公主,所以趙靈腹中所懷的那個胎兒,就是紮在他心頭一根的一根刺,一根讓他滿懷厭惡並不得不防的刺!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們不是你要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