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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在鳳攆上張著涉世輕淺的雙眼瞪大了銅鈴般盯著他。
從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為這雙純潔的雙眼虜獲心神。
父王期待的戰功,有皇兄宗真在外,父王給予的權勢,他不看在眼裡。他一生,只願做一個平凡的嵬王,只希望能把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圈在懷中呵護,把世上所有他給的起的幸福都捧到小人兒的面前。
無數次花開花落,花催花殘,可是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就像不能動搖他要把所有的好都擺到小靈兒的身邊。從開始的懼怕疏離到現在的翎妃,大哥總是取笑他兒女情長白生做這驃騎國的嵬王。可是大哥又怎麼會明白,整天在馬背上刀光裡飛逝的歲月和手中轉眼化做糞土的黃金,都比不上自己心愛女子回過頭來充滿溫情的展顏一笑。
修建這座銅翎宮的時候,父王眼中的失望和大哥眼中的嘆惋他不是沒有看見。但是和這些比起來,靈兒漸漸被自己打動的心和終於看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那些功名權位,都更能滿足他的心。
今天幫助父王處理一些瑣碎的雜事,竟耽擱久了。等到宮裡的夜明燈已經掌起好些時辰,他才發現時間已近露重十分。
匆匆拜別了父王趕回宮裡,就聽到靈兒又在銅翎宮上不肯下來的訊息。
放在她身邊的小廝,那都是為了方便她起居照顧她的,她卻一個也不喜歡說她們不機靈不細心不知道她的習慣,所以總是遠遠的撇開去,只讓那個她從家鄉帶來陪嫁的侍女小環陪著。
看眼下最寒冷的隆冬已經過去,凍土溶解的七七八八花園裡的殘根也已經化做肥沃的新肥。等再過些時日凍土全化開,就又到了種下新花苗的時候。
今年他特意命人到中原去搜羅了一些平時就算是官家也難見到的櫻花和木繡球什麼的稀罕花木,他不求它們能活到來年的春天,只要它們能盛開一季博那人孩子似的笑顏就足夠了。若是種的久了活了下來,他就不能見到靈兒一季一季的期盼,不能見到她等待下一次種下新木時那種期待而興奮的神情,永遠只為他在這裡照亮整個灰白色的冬季和這座冰冷無人的銅翎宮。
所以,那些花,他特意選的都是不耐寒冷花期短暫嬌柔脆弱的品種,註定了,它們盛開的嬌姿每年只能在銅翎宮前綻放一次就凋零,只有這樣,才會有每年的舊花殘去,他每安慰靈兒一次每為她種下新花,她對自己的笑容終於逐漸從陌生疏離到現在的接納。草木無情,他要的只是那個女子的含羞一笑。
腳步匆匆的越過幾道彎彎曲曲的迴廊,在最高層的偏殿裡也找不到趙靈的身影。
就算現在已經是深冬刮在身上的風也不再刀割似的��耍��昧巳曰崛萌順圓幌��繞涫橇槎�恢倍疾輝趺詞視φ餳�敝�氐納磣印�
終於,在樓臺最高處的接天閣上,他找到了那個看在眼中幾乎要融化進飛雪中凌空起舞的女子,那個他深夜中會為之嘆息的女子。
抬起無比柔韌的腿,讓四肢張的滿滿的迎接吹進懷裡的碎風銀雪,站在晶瑩雪白的漢白玉欄杆上,趙靈幾乎以為自己就是壁畫中乘風而去的飛天。
她陶醉在這融進天風中的快意裡,只覺得就只要再往前那麼一點點,她就可以化進月光裡……所以,當她往高空中的風月撲過去的時候,臉上帶著沉醉痴迷的微笑,忽然腰上被勒的生疼的一緊,整個人就落在一雙熾熱堅硬如鐵的雙臂裡。
睜開眼睛回頭一看,原來是耶律重元滿面驚惶的緊緊挎住了她已經大半個倒出欄杆外的身子,卻沒能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不悅。
“靈兒,你太任性了,這樓高三百丈!要是摔下去怎麼辦?”
一貫寵溺的語氣聽在趙靈耳朵裡,立即化成一串銀鈴似的笑聲。她任由耶律重元抱到地上,抖開小環已經拿在手裡有一兩個時辰的狐裘,把她包裹在裡邊看起來圓滾滾變成一團溫暖的毛球。
“二皇子,你看這雪……這雪,像不像早春的花?”掬起掌心的雪沫送到他眼前,白色的雪沫卻因為人體的溫度,迅速的化成了一灘冰涼的水漬。
耶律重元看趙靈的樣子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讓她把融化的雪不斷捧到自己面前,只是,卻鎖緊了人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趙靈被他高大的身形遮擋了視線,只能看到耶律重元胸前衣襟上刺繡的一對虎卉異獸,看不到他的臉……但,站在趙靈身後的小環卻看到了,在那雙帶著因熬夜而略顯黃濁的眼睛裡,她確定她確實是看到了一種叫做狼毒的光芒。
陰厲的目光把她牢牢的釘在原地,連耶律重元什麼時候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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