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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地多看了幾眼,上面不但潮溼,下襬與袖口處已蹭髒,紗制外褂的腰部還有幾絲皺裂,剛折了幾折想要問:可要去取許久沒穿過的常服時。
腦袋忽地一蒙,驚訝至極的聲音已不可控制地蹦了出來,“我的四爺,您是爬牆進來的?”
☆、第91章 退而求其次⑤
從沒爬過任何牆,不但落地時的姿勢狼狽;還蹭的一手黑;腳踝處也隱隱作痛的四爺,聽到這聲驚呼;臉色頓時發黑。
想起那片摔下來後,因又是滾壓又是被踩;已毀掉大半的蘭草;眯了眯眼,決定回頭就讓人來把這塊地給掘了;挖成深水池;蓄養錦鯉。這樣就算有人知道東苑這邊的圍牆很好爬;也不會傻傻地去爬,更不會有如今日這般能輕易地混進來。
眼神銳利地掃了眼臺吉後,將衣服脫的只剩中衣與貼身小褲,“外面所有守衛都因吃罪了小十三跪成一圈,我這不用你守了,將小十三請到陰涼處,好生伺候著。至於侍衛們,你就說合說合,別讓他們進來就行。”
臺吉蠕動了下嘴唇,想說種那邊的蘭草都是皇上賞賜下來的,您是否是從那來的,但又不好意思問,只好默默地退下。
捧來一套素淨的衣物後,躬身退下去前宅打點,心裡還惦記著東苑的那片,早已沒救了的蘭草。
而四爺則撩起銅盆裡的清水,仔細地細乾淨,方才屏住呼吸,彎腰湊近小六身前。
目光柔軟地看了好一會,才肯低喚數聲,卻被一掌糊在臉上,手指還彈到了鼻樑的脆骨上,有些疼。四爺無奈地捋了捋鼻樑,坐了下來,決定看回就走。
卻見對方吧唧了下嘴巴,鬆開不高興的眉結,挪開睡熱的地方,嘴裡還含糊地咕噥著,“不許吵,再吵我就去。”
半年不見,這傢伙的身量又長了好些,目光劃過他系在腕子上從不離身的血珀後,眼中浮起點點軟色,彎腰拾起擱在冰盆邊上的絹扇,一下又一下地扇了起來……
涼風徐徐中,日頭的光線在竹蓆上由上至下地移動著,而小六鬢邊的汗珠,只要一落在藤枕上,也很快被擦掉。熱的煩躁,心中也煩躁的傢伙,在著一陣接一陣的涼風中,也不再頻繁地翻動睡熱了的身體,喃喃地了句四哥後,安分了下來……
四爺頓了頓手裡的動作,嘆息一聲,瞄到來到這後就像在怕什麼似的縮成一團,卻又懷著僥倖心理,緊跟著伺候,又躲遠了的福喜。
對他招了招手,將手裡的扇子交給他,而自個則躺上春凳。
春凳過於窄小,四爺只好側著身子,大半的身體歪在外頭,並竭力穩住不掉下去。
福喜滿頭大汗,委委屈屈地細聲說了句,“爺,呆久了不好,時間短點奴才也好打點那群小子。回頭您接走六爺,日日都可在一起了,何必冒這個風險,而且您的腳有些腫了……”
“不妨事,我抱抱他,馬上就走……”,四爺將聲音壓的輕的不能再輕,連呼吸都變得細小而柔軟,輕手輕腳地將人虛攏了攏,默默地感受著不安了半年的心,再次落實的感覺。
這種絲絲繚繞,半酸半澀,還帶有些許激動的心情,讓四爺一直平和的眼睛都有些發潮。
而小六恍惚中,也辨不清是不是夢境,感到空落了許久的身體有個熟悉至極的人抱上來時,滿足地哼了哼,又蹭了蹭,還沒問四哥你怎麼來了,身體已自發地找到個舒服的位置,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睡沉,
睡的極其舒適而又精神飽滿的小六,睜眼迷離了會後,又雙目無焦距地看著依舊蹲在原地扇風的臺吉。直到視線清晰了,才察覺那張面無表情的皺紋臉上,似乎有讓她極為頭疼的怒火在燃燒。
遲疑地問了句,“四哥呢?”
哪知臺吉的臉頓時開裂,幾次攥著拳頭呼氣吸氣,面部略帶猙獰地回了句,
“這裡沒有什麼四爺,只有老奴在。您既然醒了,老奴也得去挖草、掘地,鋪磚、引水、買錦鯉,四處尋找那些世上難尋的蘭草去了。
您若是有日子沒瞧見老奴,也不需要擔心老奴是否還活著的,老奴定是為您鞠躬盡瘁的。”
小六失望地摸了摸胸口,又看了會天色,原來真是夢,這時候的四哥也肯定忙的不可開交,畢竟皇阿瑪撂挑子命二哥監國,帶著一夥人就去避暑了,二哥的那幫子手下不忙著搗亂都很好了……
靜了靜心,有些戲謔地看向臺吉,“挖草、掘地,鋪磚、引水、買錦鯉、蘭草?這是要幹什麼?臺吉你傻了嗎?都夏天了,誰還站在日頭底下賞魚,這時候就算去移植蓮花,也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