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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更是將自己的全身包裹了起來,只留一雙尖尖的耳朵,偶爾豎立,偶爾聳拉。
“吼……”
那雪狐又叫了一聲,不似剛剛威懾,悠長的嘶鳴中,是無法口述的痛苦和哀傷。
怎麼了?
究竟怎麼了?
為何總是覺得這傢伙是無辜的?
為何總有一種預感,即使殺了它也是於事無補?
阿史那威吉強壓下心頭那股衝動,耐著性子看下去,只是不止是他,所有圍觀兵士的眼神,已經由剛剛的殺之而後快,變成了一種哀痛和憐憫。或許這就是狐仙的魅力,勾引誘惑,讓這凡人慾罷不能,為它生,為它死,為它刀山火海,為它赴湯蹈火。
“時辰已到,鍘刀伺候!”
囚金法喊了一聲,臺下的七八個兵士便抬了一柄特製的鍘刀上來,純銀打製的刀鋒利無比,在那刀盤之上,竟是一顆栩栩如生的鬼頭,猙獰兇惡,尤其是那硃砂鑲嵌的眼,緊緊盯著刀鋒,似笑非笑,嘲弄著即將赴死的獵物。
“廣承天意,獻祭靈狐一隻,望風調雨順,怨氣消散,這長安,再無殺戮!”
半空之中突然落了一聲響雷,那隻雪狐似乎被這雷聲驚動,半坐了起來,一雙眼圓睜,盯著那陰雲密佈的天空,清淡蕭瑟,好像已經知道今日,便是自己魂飛魄散之時。
“孽畜!還不受死!”
風雨飄搖之中,有人小心開啟木製的獸籠,心驚膽寒,而那擺脫束縛的雪狐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邁開步子,向著那柄鍘刀走去,誰也不知道究竟這狐在想什麼,是那《大慈大悲咒》收斂了這廝的魔性?還是它知道在劫難逃,與其頑抗到底,還不如自行了斷?
誰都未曾注意,在那《大慈大悲咒》的吟誦聲裡,這狐的眼睛已由血紅轉為琥珀色,誰都不知道,原來見血成魔的狐是可以被佛法度化的,而這也難怪狐會擁有兩種稱謂,“妖狐”,“狐仙”。心性不定失足成魔不是它的錯,而佛法歸一,再度回首曾經的過錯,已經被度化的狐知道,所有的一切,無論對錯,總會有一個結果。
張起靈,若是有緣,來生再見吧……
張起靈,不知你是否轉投他處,不知我還能否在這黃泉路與你相逢,不知是否還有機會,與你共飲一壺清酒……
張起靈,遇上你是劫,我吳邪不怨不悔……
張起靈……
張起靈……
張起靈……
……
每念一句,便是向著那鍘刀近了一分,偶爾抬頭任雨水劃過鼻尖,那隻雪狐眼中的決絕便深了一分。
不要逃,吳邪,你做了錯事,這是你應該面對,應該承受的代價。
【滾來了滾來了,最近犯了嗜睡症,哎……】
39。
雖然囚金法並不知道剛剛還在頑抗的雪狐怎麼突然如此平靜地接受死亡,但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撤了靈力,而是驅動那經咒一直盤繞在那靈狐的上空,任那佛經發出的金光盡數灑在六尾靈狐身上。
“‘相逢相識長相思,風搖庭花雨擊池。比翼落難歸兩地,終有新花開敗枝。’公子,命中之人你已遇到,只是這緣分輕薄,以後怕是會有劫數難度,往謹遵天意,互勉自持,即使有朝一日你二人分居兩地,相信天亦有道,會有相逢再見的一天。”
琥珀色的眼眸盯著銀光閃閃的鍘刀,憶起初遇點點,吳邪心中又是一陣唏噓。牽掛之人已經歸於一柸黃土,本以為自己足夠堅強能夠帶著那人的期盼活下去,卻誰成想……沾染上亂世中的怨氣,莫名其妙衝開了眉間的封印,正邪衝撞的後果,便是墮入魔道不可自拔,枉自己自習武便自詡從未做過愧對良心之事,奈何……
罷了,自己這一死,也算是,為這清平世間討回了半點公道。
人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魔不仙的一條爛命賠給死去的蠻子便是。只是張起靈,小爺這一次,終是辜負了你,以命換命。
目光流轉,似乎透過那一眼,便能洞穿時空凝住往昔的歲月。那眼神變化複雜,似乎風雨中,眾人看到那靈狐眼角,淌下了一滴淚光。
“祈天同願,誅殺妖邪,望天尊降法,以正公義!”
一柄拂塵沾了那碗中的硃砂凌空一揮,那銀光閃閃的鍘刀之上便冒出了一股黑煙,隨著那黑煙落在地上,石臺之上還哪有那個雕著惡鬼的鍘刀,有的,只是一個惡鬼,舉著一把鍘刀一旁侍候。
“鍘!”
那囚金法劍指朝天,怒喝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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