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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位傳聞十分厲害的大巫,竟然會躺在馬車裡,狼狽的跟狗一般吐著血喘著粗氣,被跟隨的小道童半拖半拉進大帳子裡,一整天都沒露面。而就連他們敬重的將軍阿史那威吉,此刻也站立在大巫的營帳之外,等候著那人的“差遣”。
沒錯,是差遣。
當那位大巫吐乾淨了胸腔裡的淤血後,便差人找來了阿史那將軍,讓他在營帳外稍候,而這一稍候,便是不長也不短的,三個時辰。
將軍惱了。
他們透過阿史那威吉濃眉之下的那一雙跳動著憤怒火焰的眼睛,清楚地知道他們的將軍已經惱了。但他們也知道,即使他惱了也沒有什麼作用,如今這隻草原上彪悍無敵的野狼,也面臨著和他們同樣的窘境:偌大長安城裡,悠悠盪盪奪人性命的怨靈。而要清除這些鬼魂,所有人,都得指望帳子裡的那位,已經重傷的大巫“囚金法”。
透過懸著的羊皮氈子,隱約可以看到那位躺在睡榻上的大巫此刻正跟他的隨從在說些什麼。所有人側著耳朵試圖明白他們的低語,但傳入耳朵裡的那字詞生澀的漢話,還是讓這些突厥人打消了念頭,百無聊賴地抱著手隨地坐下,偶爾扯出懷裡的布巾,擦一擦已經許久沒用的彎刀。
“阿史那將軍。”
阿史那威吉盯著鑽出營帳的那個漢人隨從小子,不屑地眨了眨眼權作回應。
“囚道長說他帶回來的那隻狐狸,您得好生看管,不能傷到一絲毫毛。”
得,本以為找自己來有什麼驅魔的大事相商,誰知道卻是為了那隻奇形怪狀的畜生。
阿史那威吉嗤笑了一聲,抿了抿唇,招來一個突厥兵士吩咐了幾句。晦澀突厥語傳達的意思,無非也就是將隨從的話翻譯過去。
“去問問你們道長,我請他來是驅魔的,他閉關要做什麼。”
阿史那威吉打發走了那個突厥兵士,便用他那雙狼一般的眼睛掃了隨從一眼,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道長受了重傷,需要調理。”
那隨從雖然不滿阿史那威吉的態度,但還是礙於其身份解釋。但依阿史那威吉的脾氣,又怎是這麼容易鬆口的人。
“哦?你們道家修仙練境,以除魔捍衛世間正道為己任,我還以為,有丹藥符咒法器護體,你們可以不老不傷不死的。”
阿史那威吉笑了一聲,說道。
“將軍,道長也是人,做不到不老不傷不死。”隨從不甘示弱,加重了語氣,又補充道:“何況當時將軍並未在場,不知狀況之兇險。怨靈並非鬼魂,他們的怨氣鬱結得不到發洩,厲害程度,更是您無法想象的。”
“哦?本將第一次請人施法時,情況可也是兇險得很。本將曾用長弓,拍散過一個怨靈。你說,這有什麼難的。難道你們這些學法之人,比不得我這肉體凡胎麼?”
“話可不能這樣說,將軍。你長年帶兵,隨身的長弓可帶著殺戮之氣,也算那怨靈倒黴,怨氣薄弱,不能和你弓上的煞氣相比,但你可知,若是遇上一群怨靈,個個怨氣強硬,倒那時,說句不好聽的,怕是將軍你,生死不可知呢。”
那圍觀的突厥兵士聽罷便要拔出刀教訓一下這目中無人的漢人小子,卻被阿史那威吉阻止,他奪了那彎刀拋在地下,大笑一聲正要繼續同這漢人小子理論,卻被營帳裡傳來的聲音打斷:
“將軍……”
“大巫有事?”收斂了些狂傲,阿史那笑著問。
“將軍你何必同一個孩子這樣計較。”
營帳裡,傷重的“囚金法”已經坐起身,望了一眼營帳外的眾人,嘆了一口氣,捏訣作法就在那睡榻之上盤腿而坐。
“大巫說的是。”許是修道的緣故,這位大巫身上有一股淡然和安靜,總是能夠平復阿史那威吉的火暴。他收了那笑容,問道:“大巫說要閉關,不是真的吧?”
“將軍,論年齡,我可沒有您年輕力壯。雖然修了這麼多年的道法,但畢竟異族,對著漢家的道術還沒有您想象的那麼爐火純青。”
“倒也不是本將難為老人家。”阿史那威吉忽然凝重地鎖了眉,說道:“您這一閉關,勢必又會有怨靈來大營騷擾,我手下的將士,可是對這刀砍不死火燒不成的鬼魂心驚膽寒啊。”
“這將軍倒也不必掛心。”囚金法會意笑了笑,一頭的辮子隨著他的動作晃晃悠悠,“我已對小童吩咐過,在大營四周佈下結界,只要我閉關的日子大家安然處在這結界裡,自可平安。”
“大巫您可是忘了,這營子裡的糧草,可是消耗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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