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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中,中毒之人都是痛苦難當,而避毒之人顯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佛獄三公之一的凱旋侯親下的蠱毒豈有這般好解,內力消耗極劇不說,蠱毒的反噬更是猶如萬蟻噬心。
一旁護持的三人皆是面有憂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運功中的兩人早已是汗落如雨。而終見一線黑氣自拂櫻齋主百會穴逼出,三人還未來得及鬆口氣,那抹毒煙卻迅速消散在楓岫主人張開的五指間。
收掌同時,兩人體力也將近虛脫。然楓岫主人仍是穩穩而立,面上淡然得不顯一絲疲色。
而極道卻知他此時不過只餘一副空架子而已,忙上前道:“如何?”
那人淡淡一笑,“已是無妨。”
忽的眼前人影一閃,一雙手已飛快搭上脈門。楓岫主人“唰”地一揮袖,五指負於身後。然在那電光石火間,已足夠拂櫻探出他之脈象。
“你體內之毒——”琥珀色眼眸倏忽張大,是難以置信的顏色,隨即卻又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瞪著他道:“楓、岫!”
“耶……”不著痕跡地退開兩步,臉上笑意不減,“方解毒便有這般大的力氣啊——”
拂櫻齋主不理他的戲謔,上前緊盯著他,“這到底怎麼回事?!”
那人輕飄飄地再退,“不過反噬而已……”
藏於袖中的手已是攥緊,體內毒發的劇痛已讓他幾乎站立不穩,然他此時仍舊需要淡淡輕笑,水波不興。
只來得及給極道遞個眼神,紫袍倏忽一閃,已落於數丈之外
真是難辦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個無人見的隱蔽處,熬過這一時毒發再說。
扔下的破局,只好丟給極道去收拾,雖然心知那人對於自己的做法也是一百二十個不滿意。
他微微想笑,然體內隱忍不住的痛楚已讓那點笑容也支離破碎起來。心裡黯黯輕嘆,終還是足尖一點,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遠送新行客,歲暮乃來歸(上)
“楓岫!”乍見那人歸來,一直等候之人上前幾步,“好友——”
紫衣若夢,衣紋如水。歸來之人批了一身月華清霜,衣冠安然,依舊是淡然不迫的模樣。
那番蝕骨的痛,被他紫白羽扇輕輕一帶,似乎就輕而易舉地淡化開去。
那面上依稀帶著點淺笑,目光漠漠,虛靜之中有不平,風月之間有風雲。
那一刻,他只想上前去狠狠將那人抱在懷裡。
心裡有莫名的鈍痛,如生了鐵鏽的刀刃生生刮傷血肉,糾葛在內心的情緒奇異而難言,他不知那算不算一種愧疚。
而那人終是走近,緩緩停在他面前,“拂櫻。”
他抬眸,見月光幽幽染了那人半面蒼白,精緻的輪廓,驚心的美麗。“你……如何了?”
那人只道:“無妨。”
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拂櫻齋主才不信他那一套,“把手伸出來!”
楓岫主人略微詫異地挑起半眉,許久未動,然終還是敗給了那人執拗的脾氣,輕嘆了聲遞出手來。
紫袖輕拂起,露出的腕骨優美修長。而他兩指搭上脈搏,已近乎咬牙切齒地皺起了眉,“這還叫無妨?!”
而楓岫只是微笑,打機鋒般言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看著那樣漫不在乎的笑,想著那人落得這般全是為了自己,割在心上的刀刃又猛地再入肉幾分,滴下無聲的血。
粉色袖袍用力一揮,“不行,吾去為你討解藥回來——”
“喂喂——”那人忙阻止他,“如何討?與凱旋侯求情還是相殺?佛獄的叛徒沒有這樣的立場罷。”
“可是——”
楓岫主人微揚唇角,拉了這位失去冷靜的好友,“還是讓吾回慈光之塔一趟。”
“回慈光之塔?”琥珀色眼眸輕眨。
“尚記得吾曾經提煉了一味藥,或可暫時壓制吾體內之毒。眼下情勢,實在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不如回藥廬去看看,說不定能尋出什麼良方來。”
“時過百年,你確定你那藥廬還安在?”
這個問題倒是讓楓岫主人愣了半刻,想一想,或許那人遷怒之下,一把火真燒了自己藥廬也說不定。但……那人自詡風雅無雙,又慣於掩飾真實情緒,該不會做這焚琴煮鶴之事罷?
而如今自己也沒有多少選擇餘地了不是?是以楓岫只淺淺笑起,“總要去看看才知。”
而拂櫻齋主明顯不太情願他回去那個所在,卻又一時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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