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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週助接到手冢沒有拐彎抹角地直直地投來的目光,不禁感到臉上微微有點發燙,合攏湛藍的眼眸,彎起了柳眉,笑著驅散尷尬:“啊嘞,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啦。”
“什麼叫做真正的?”手冢也意識到自己盯著不二的時間太久了些,自己也覺得不禮貌,連忙收回目光出言掩飾。
乾又開啟本子,插嘴道:“嗯,我聽過這種說法,長蛇七寸的地方由兩位將領把守,就像啟明星和它的雙子星一般。所以那變化陣並不叫天地人三才陣,而是神鬼人三途陣。不過我很好奇,跡部你是怎麼知道的?”
“唔,我記得七八歲時看過的一本書上有畫這樣的陣型,上面好像特別指出了兩種北斗長蛇陣的區別。”不二略作思考狀地想了一會,續道,“可是,我都不知道這是軍事方面的東西。”
“那本書你還記得叫什麼名字麼?”乾貞治握著本子的手已經開始發顫,聲音也有些不穩了。
不二顰了顰眉,不確定地說:“好像叫做《武穆遺書》樣子。”
乾聽到這四個字已經連話都快說不出了:“那,那你知道現在這本書在哪裡?”
“啊,那本書啊,好象我和小,不,和我和周助想吃燒烤的時候找不到易燃物就拿來引火了。啊嘞,乾大人,你怎麼跌下馬去了啊。”
7~~
不二週助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小土丘上,望著血色一般的朝陽和那片被鮮血染紅的黃土場,想到戰爭中的血肉橫飛,想到寶劍下的六親不認,想到在這麼短短几個時辰裡有人死了、有人被俘了、有人還活著。不二思念著,也許他在見證的將會是敲響一個國家毀滅的喪鐘,也許他在見證的是自己所聽到的捷報背後的故事,也許他在見證無數人的死亡而無能為力。前兩年自己仍在讚歎大好河山仍蕩著扁舟遊山玩水,卻不想回又怎麼樣的殘酷在支撐著和平;前些天自己仍在為婚姻而煩惱,卻不想在動亂中人命如草芥;前一晚自己還在期盼手冢國光能栽在自己手裡,而並非自己被他壓制得死死的,卻不想這個冷麵無情的人承受了多少自己所不懂的包袱,冰冷看著自己的好友部下死去被俘,只為保住更多計程車兵,保住更重要的營地。
聽見有腳步聲慢慢接近,補而並沒有回頭,因為他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吶,手冢,你要贏。”
“啊。”
兩人一坐一站在西營地旁的小山丘上不發一語,看著金色的太陽慢慢躍出地平線,高高懸掛在空中。他們曾多次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都沒有發出聲音,或許他們都無法將自己心中所想所感準確地用語言表達出來,或許他們在冥冥之中有感覺自己想要說的對方都明白。
寂落寥音,無聲勝有聲。
當手冢六更在教場領兵出發的時候,不二週助正站在瞭望臺上遠遠望著,他想手冢國光是不會讓他失望的。不二並沒有如同妻子囑咐臨上戰場的丈夫一般叮囑手冢一定要平安歸來,即便他的確是他的未婚夫,他想手冢會帶著勝利回來的。
可是,不二週助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跡部,看來你也知道了。將軍看中的人果然不同凡響啊。”不二匆匆轉身奔下了望塔,卻撞上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樓梯上的乾貞治。
沒有理會乾最後一句話中的深意,不二週助一把扯住他的衣領,低聲吼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去阻止他。”
“誰都沒有辦法阻止將軍作出的決定。你不是不知道,要完全破這北斗長蛇陣需要一個武功和將軍不相上下的人一起合作,這樣才能粉碎有兩位敵將鎮守的七寸陣膽,但是,遺憾得很,軍中連一個與將軍武功距離不大的人都沒有。”
“越前將軍不是可以麼?”
乾貞治無奈地搖了搖頭:“理論上是這樣,但是他打了兩場頭陣後體力已經跟不上了。”
不二週助垂下了頭,漸漸鬆開緊緊攥住乾衣領的手:“所以你們就讓手冢一個人去破這陣?難道不能等待援兵麼。”
“等援兵來已經沒有用了,多拖一天,海棠將軍和其他被俘虜計程車兵遇害的機率就會大大增加。”乾貞治抬頭眺望,透過眼鏡看著手冢國光被湧過來越來越多的敵兵漸漸湮沒,平靜地續道,“將軍說,雖然他可能會不來了,但他會贏。”
手冢國光,我一直以為你會更理智些,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是我錯了,你根本的從頭到尾的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笨蛋。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原來你的智商也是負數的啊,一個人逞什麼英雄?你不是一向見死不救、冷血無情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