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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找著了,你怎麼謝我呢?」
宣懷風問:「你要我怎麼謝你?喜歡什麼東西,我給你買,成嗎?」
宣懷抿說:「那倒不用,我手頭的錢,恐怕比你還多呢。」
這一句,倒是一顆不軟不硬的釘子。
宣懷風怔了一怔,想著爸爸一去,家也分了,三弟和他媽媽當年大概常常受嫡庶之分的壓制,現在鬆了束縛,自然不再小心翼翼,露出點不滿的口風也屬正常。
如此一想,也就不介意了。
宣懷風說:「那好,等你幫了我這個忙,你要我怎樣謝你,你就說吧。」
這時,眼前忽然轉出個步履匆匆的人來,英氣勃勃,高大挺拔,很惹人視線。
一見宣懷風就霍霍大步過來,沉著聲說:「你表演完就罷了,怎麼到處亂跑?這後臺亂得很,三教九流都有,你別盡和不知來路的人說話。」
原來白雪嵐在後臺已經找了宣懷風好一會,好不容易看見宣懷風縮在角落,走過去一看,居然還有半個穿軍服的男性背影,更是心裡被貓爪狠狠撓了似的。
一開口,聲音就透著不高興。
宣懷風被他無頭無腦說了一番,不滿地往他一瞪眼:「哪個不知來路了?你連我三弟都不認得了?」
白雪嵐轉頭仔細一看。
果然,是宣懷風在家裡的三弟,當年白雪嵐在廣東讀書時見過一面的。
心裡那股醋意,立即就消退了不少。
醋意一退,他又擔心宣懷風趁機鬧起脾氣來,趕緊緩和氣氛,微笑著道:「原來是你三弟啊,許久沒見,人長大了不少。我只看著背影,沒瞧出來。」
宣懷抿也是經過事的人,只聽這幾句話,就知道白雪嵐和宣懷風關係不淺,故此心裡更冷冷涼涼的,笑道:「我們本來就不熟,看不出來有什麼要緊?兩位,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宣懷風還想和他說兩句,他卻擺擺手,就這樣走了。
白雪嵐看在眼裡,說:「你這個三弟,不大喜歡和你打交道。」
宣懷風說:「怎麼?你看我處處不順眼,現在看我弟弟也處處不順眼了。」
白雪嵐見他肯主動和自己私下說話,又嬉皮笑臉起來:「哪裡,我看你處處順眼。」
宣懷風對昨晚本來就沒有什麼餘怒,見他故意討好,心裡也生出一種吵架後和好的快樂來,臉上不禁露了一絲笑容,問:「你不和我生氣了?」
白雪嵐說:「你不和我生氣,我已經謝天謝地。怎麼還敢和你生氣?」
宣懷風反問:「那昨晚是誰砸了別墅客廳一地的玻璃碎?又一大早耍脾氣跑上山,不見蹤影?」
白雪嵐從來不是被人問得無話可說的角色,一提起上山,頓時笑道:「正要說爬山呢,我在山上弄了好東西給你。」
宣懷風問:「什麼好東西?」
白雪嵐說:「你看到就知道了,自然喜歡。來,我們坐車回公館去。」
一手拉住宣懷風。
宣懷風被他拽得站不住,一邊被他拖著一邊說:「你瘋了。同樂會才表演過,沒結束呢。總理和各位總長、政府官員們還要聊天說話的,你……」
白雪嵐哪裡管這些,無所謂道:「那些人天天見,有什麼好聊的。把你留在這,好皮好肉的,生生給那些嫁不出去的女人給吞了。我聽見那些小姐們商量要找機會摸你那會拉梵婀鈴的手呢。」
這裡是在後臺,前後到處有人的,白雪嵐雖然說得聲音不大,還是急得宣懷風幾乎想去捂他的嘴,掙紅了臉低聲罵:「你胡說什麼?叫人家笑話我。」
白雪嵐回頭問:「你跟不跟我回去?」
宣懷風說:「我還沒有收拾好呢,那梵婀鈴……」
白雪嵐說:「那還不容易。」
帶著宣懷風過去,把琴盒匆匆收好。
有幾位小姐也跑過來後臺想找宣懷風攀談,恰好撞上,被白雪嵐鷹似的眼睛一掃,不禁都把話簌簌縮了回去,眼睜睜看著他把漂亮斯文的梵婀鈴王子帶了走。
直到背影不見了,芳心兒還一個勁地輕顫。
宣懷抿回到宅子,和張副官打了一聲招呼,告訴他自己去過同樂會了。
張副官問:「有遇到什麼新鮮玩意?」
宣懷抿咧嘴笑笑:「沒什麼新鮮的,都是一群中國小姐穿洋裝,香味燻得人頭暈。現在的小姐們都開放,要是張副官去了,說不定真能搭上一兩個。」
張副官不置可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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