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3/4 頁)
柱子跟著笑,笑得淚都快出來了。
快走到回家的那個巷口時,柱子牽著王小川的手走到路邊的花壇後,蹲下來笑著說:“小川,我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做,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明天晚上才能回去。”
王小川聽話地“嗯”了一聲,柱子又說:“但是我有些東西,需要你先捎回去。”柱子拿出一把鑰匙和一個鼓鼓的信封,把鑰匙塞進信封裡,又把信封裝進王小川的書包裡,囑咐道:“小川,這信封裡是錢,路上不要理睬陌生人,直接回家,記住了啊。回家之後把信封拿出來藏到床下,千萬別忘了。”
王小川問:“不交給爸爸麼?”柱子笑道:“先別給呢,要是我明天晚上還沒有時間回去,你再把信封給爸爸。”
王小川說:“好啊。”柱子站起來,笑著對王小川說:“那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兒。”
王小川和柱子揮手再見,往前走了幾步,柱子又喊道:“小川。”王小川回過頭來,柱子走過去,蹲下來望著王小川的眼睛說:“小川,你把信封交給爸爸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對他說句話?”王小川說:“我能。”柱子說:“你對爸爸說,我希望他能保重身體,這些錢,讓他多買些養肝護肝的藥。”
王小川說:“好啊。”和柱子說了再見,又往前走。柱子站在街頭,目送王小川一步一步走到巷口,拐進去,消失了。
王小川回到家後,爬到床下把信封放在最裡面,用鞋子蓋著。王芃澤注意到王小川有點兒神秘兮兮,但是懶得問,他自己心事重重的,滿腦子裡都是柱子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王芃澤和老趙開車出去辦事,王芃澤心煩意亂地想開車,讓老趙坐在副座上。沉默著經過了幾個路口,老趙覺得王芃澤神色不對,試探著問:“這幾天你見過柱子沒有?”
王芃澤懊惱地回答:“見過了,人又跑了。”老趙“哦”了一聲,驚訝地問:“柱子還沒有走麼?”
王芃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皺著眉頭慢慢地問:“老趙,你說,我是不是把柱子這孩子給害了?”
老趙笑道:“怎麼會呢?你帶他來南京,供他上學,這都是對他有好處的事。”
王芃澤搖搖頭:“不是這些呀。”
王芃澤身體不舒服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往下滴。老趙看到了,急忙說:“你把車停到路邊,咱倆換換位置,還是我來開吧。你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研究所裡那檔子事兒,真叫人看著生氣。”
王芃澤把車停到了路邊,沒有立即下車和老趙換位置,趴在方向盤上休息,說:“自從當上副所長之後,身體就一直不舒服,這個職位有點兒背呀。”老趙在一旁嘿嘿笑。王芃澤扭頭望車窗外,突然訝異地問:“怎麼現在就有人賣冰棒兒麼?”
老趙順著王芃澤的方向往馬路上看,對面有個年輕人推著腳踏車在走路,腳踏車後座上馱著一個白箱子。老趙說:“現在怎麼會有冰棒兒呢。你看錯了。”
王芃澤探出頭去盯著那邊觀察了一會兒,對老趙說:“老趙,我越看越覺得那人像柱子,柱子賣冰棒兒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老趙笑道:“柱子賣冰棒兒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別瞎猜了。和我換位置吧。”
王芃澤把頭從車窗外縮回來,擦了額頭上的汗,面色凝重地說:“不行,我要過去看看。”老趙拉住王芃澤的胳膊,制止道:“王老師,你別犯糊塗了,那根本就不是柱子。你看你現在難受得都直不起腰了,別折騰了。”
王芃澤不聽,掙脫了老趙的手,開了車門出去。老趙無奈,只得坐在車裡等,用手撐著椅背往駕駛座上跨,這時突然停到“嗵”地一聲巨響,驚呼聲紛紛傳來。老趙急忙向外看,看到王芃澤被一輛卡車撞出了老遠,仰躺在路面上,緩緩蠕動著手腳。
老趙心驚肉跳地大喊一聲:“王老師。”踹開車門,心急火燎地跑過去。
王芃澤還剩下最後一點意識,靜靜地望著眼前顛倒了的世界。他看到那個像柱子的人推著腳踏車慢慢地從自己的頭頂經過,後座上馱著一個白箱子,一步一步安安靜靜地走著。他的思維稀裡糊塗地回到了四年前,他想問問柱子的冰棒兒賣得怎樣了,就含糊地問:“柱子……”
然後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知覺。
同一時刻,在一輛開往西北的火車上,坐在視窗的柱子突然覺得胸中有種洶湧的東西在翻騰,他用手掩了一下口,“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旁邊的乘客都嚇壞了,紛紛站起來躲避。柱子也嚇壞了,不明白自己的身體怎麼突然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