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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鈞書看了看錶,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該趕上上下班的高峰了。今天白恆要來家裡吃飯,遲爸遲媽囑咐了好幾遍,讓遲鈞書早點去買菜。遲鈞書不敢耽擱,下了課直奔菜市場。估計白恆自己一個人住也吃不著什麼好吃的,遲鈞書這樣那樣的買了不少。
到家二老還沒回來,遲鈞書先把菜都洗好擇好,又把客廳拾掇了一下,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的看起了電視。
等老兩口回來,又給遲鈞書分配了擦地板的任務,遲鈞書拿著拖把邊拖邊埋怨,“挺乾淨的,有什麼可擦的。”
遲媽媽說:“讓你擦你就擦,哪兒那麼多廢話,小白難得來一次,不得收拾乾淨點啊。”
遲鈞書翻了個白眼,“他來就更犯不上這麼麻煩了。”
遲媽媽說,“你不懂,我一想起他沒爸沒媽的,我這心裡就不得勁兒。”
遲鈞書沉默了,白恆從小沒爸,家裡只靠他媽媽一個人的收入維持,所以上學的時候才顯得那麼寒酸。白恆以前說過,長大了以後沒別的想法,就想讓他媽過得好一點。可是,他媽在他高二那年就過世了。
遲鈞書還記得出殯那天白恆通紅的眼睛,他就那麼站在墓碑前面,不哭也不說話。遲爸遲媽要趕回去開店,又放心不下白恆,就囑
咐遲鈞書一定要看著白恆,有事兒就打電話給他們。遲鈞書陪著他從早上一直待到晚上,天開始黑了,白恆還是不動,遲鈞書有些害怕了,拽了拽白恆的胳膊,小聲的說,“白恆,回家了。”
白恆轉過頭看他,那個眼神,遲鈞書直到現在都記得,每次想起來,心都跟讓針紮了似的。
敲門聲響起,遲鈞書回過神來,拿著拖把去開門,白恆站在門外,手裡拎著好幾袋子水果。
“直接來就行了唄,還繞道買這些東西幹嘛”,遲鈞書把白恆迎進來,衝廚房嚷嚷,“爸,媽,白恆來了。”
白恆跟遲家二老打完招呼,把水果交給遲鈞書,看了看遲鈞書手裡的拖把,“幹活呢,我幫你啊?”
遲鈞書說,“不用不用,你都忙活了一天了,坐會兒吧,我還差一個屋就擦完了。”
白恆咧嘴笑笑說好,然後就坐到沙發上看電視,遲鈞書把最後一個屋拖完了,洗好拖布,收拾妥當,就陪白恆坐著。
也不知道是多心還是怎麼著,遲鈞書覺得白恆好像比前幾天好看了。白恆轉過頭看他,“怎麼了?”
遲鈞書撓撓頭,“頭髮又修了?”
白恆點點頭,“店長給修的,好看麼?”
店長,不就是張雲逸麼,遲鈞書不太喜歡那人,不過還是得承認,人家不光長得好看,手藝也確實在那兒擺著呢。
“不好看?”白恆有點失望,“早知道不讓他剪了。”
“沒有沒有”,遲鈞書趕忙說,“挺好看的,我剛才是琢磨他怎麼剪的呢,新買的衣服?”
“嗯”,白恆順著遲鈞書的目光低頭看看自己,“也是店長要求的。”
操,趙曉樂難得說準一回,這他媽哪是理髮店,這他媽就是牛郎店。遲鈞書一邊在心裡罵著,一邊聽白恆說話。
“以前買衣服都是你陪我一起去”,白恆嘀咕著,“你不去,我都不知道買什麼。”
遲鈞書聽得有點難受,白恆回來之後兩人又分手又吵架又折騰的,沒一刻心平氣和的,白恆的行李就那麼一個箱子,衣服什麼的自然是都扔在那邊了,也不知道降溫那兩天是怎麼熬的。
“那,這幾件是你們店長給挑的?”遲鈞書試探著問。
“嗯”,白恆說,“他念叨了好幾次讓我去買衣服,我都沒買,他就從他那兒挑了幾件給我。”
遲鈞書扒了個橘子給白恆,“等你有空,我陪你去買,咱把衣服還給他。”
☆、第八章
白恆的衣服;一直都是遲鈞書包辦的;剛畢業那會兒兩人都沒什麼錢,溫飽能維持好就不錯了;穿著上也沒什麼追求。成手之後情況才逐漸好轉,手裡也有些閒錢;才開始買買衣服什麼的。
白恆從小窮慣了,對衣服的要求簡直簡單的令人髮指。遲鈞書可不一樣;家裡本來就是開理髮店的,對形象的要求打小就比較高。因此;白恆的形象工程就完全由遲鈞書承接了,好在白恆也不挑剔,遲鈞書給買什麼;他就穿什麼。後來也不知道是衣服越穿越好看;還是人越長越好看,反正白恆越來越玉樹臨風了。遲鈞書一方面覺得很自豪,一方面又覺得羨慕嫉妒恨。自豪是因為白恆這行頭都是他置辦的,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