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給顧磊下藥,是卓揚打出生到現在做的最有賊膽的一件事。然而當他一個人像蠶蛹一樣縮在被子裡,渾身難受卻連洗個澡力氣都沒有的時候,他又覺得這是自己做的最缺心眼兒的一件事。
一個糟糕的生日,一個更糟糕的成人禮。
顧磊到學校的時候,遲鈞書的課已經上完了,學生走得也差不多了,只剩遲鈞書一個人在那兒收拾東西。
“上哪兒瘋去了,課都不上了”,遲鈞書抬頭問了他一句,低頭繼續收拾。
顧磊被問得愣了一下,不太自在的說,“睡過頭了。”
遲鈞書一挑眉毛,“注意身體啊。”
顧磊看看他沒言語,腦子還亂的跟一鍋粥一樣,他根本沒心思去想別的。閉上眼,就是混亂到極致的畫面,凌亂的床單,卓揚閉著眼睛喘息的樣子,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春夢,可事實是這不僅是春夢,還是場噩夢。
10
遲鈞書覺得沈騫是個挺有意思的人自從有一回,遲鈞書有意無意的跟他透漏自己的性向以後,兩人就走得更近了一些,與其說是師生,不如說朋友更恰當一點。
沈騫的男友在一家咖啡店打工,沈騫下課閒著沒事兒拽著遲鈞書去了,遲鈞書跟著混了一杯免費的藍山。在咖啡店坐了一會兒,遲鈞書看看錶,快到晚飯的時間了,就跟沈騫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了,其實不過是不想當別人的電燈泡。
剛出門沒一會兒,天上就開始飄雪花。遲鈞書縮了縮脖子,心說這天氣預報難得準一次。路過美髮一條街的時候,遲鈞書忍不住的站在路對面看著雲逸店裡忙來忙去的人,然後他看見了白恆。
白恆正在給客人剪沙宣頭,遲鈞書靜靜的站著,他想起這個髮型開始流行的那個時候,白恆總是剪不好。有一回碰上個不依不饒的客人,最後沒辦法,只好倒找給人家二百塊錢才算了事。
遲鈞書想的出了神,回過神來的時候,雲逸的門開了,白恆穿著單薄衣服跑了出來。凍得抱著肩膀,一邊說話一邊哆嗦,“你怎麼來了?”
遲鈞書看著白恆凍得嘶嘶哈哈的樣子,有些不忍,“我就是路過,你趕快回去吧,多冷啊。”
白恆伸手拉住遲鈞書的外套,“走,進去待會兒。”
遲鈞書沒有動,“你回去吧,我這就走了
。”
白恆回頭看著他,“你不喜歡這兒,對麼?”
遲鈞書扯了扯嘴角,“沒那回事兒,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說著,走出去了幾步,回頭,白恆還站在那裡,瑟瑟發抖的看著他,看不清什麼表情。遲鈞書猶豫了一下,衝他揮了揮手,“快回去吧,別讓客人等太久。”
回家的路上,接到家裡的電話,老兩口說晚上跟朋友一起吃飯,讓遲鈞書自己解決晚飯問題。遲鈞書應承著拐進了一家麵館,要了碗油潑面。
一碗麵條吃下肚,身上暖和了很多,外面的雪也小了。遲鈞書心滿意足的往家走,路過超市的時候,又買了好些日用品。出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積雪不多,大多落到地上就化了,只剩薄薄的一層。
走進小區,老遠就看見一個人站在單元門前。遲鈞書心一緊,快步走過去。白恆靜靜的看著他,不知道已經站著等了多久。
遲鈞書掏出鑰匙開門,把白恆拉了進去,白恆的手冰涼,遲鈞書莫名的有些惱火,“你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麼?”
“走得太急,電話落在店裡了”,白恆小聲的說。
進了屋,遲鈞書就鑽進廚房給白恆倒了杯熱水,“把外套脫了,先暖和暖和。”
白恆脫掉外套,捧著杯子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睛沒有說話。
遲鈞書挨著他坐下,“等了多長時間?”
“沒多長時間”,白恆說。
“沒多長時間能凍成這樣”,遲鈞書一邊說話一邊把手扣在白恆的耳朵上,想給他捂熱了。
白恆怔怔的看著他,眼角卻慢慢紅了起來,遲鈞書一下就傻了。
☆、第六章
上高中的時候;遲鈞書經常這樣做。後來兩人去了廣東那邊;冬天一點也不冷,就再沒這麼做過。
遲鈞書看著白恆紅起來的眼角;腦袋裡面空白一片,“怎;怎麼了這是?”
白恆低下頭說,“我今天站在那兒;看你越走越遠,感覺好像你又要不告訴我就要去哪兒了似的。”
遲鈞書收回手;“這是我家,我能去哪兒。”
白恆沒有說話,遲鈞書也不知道